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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土匪对于打家劫舍的对象，也是有选择性的，一般有钱的人家，人品好的，不会招致灾祸，抠门吝啬的，就容易被找上门了。

饭后林青主动洗起碗盏，芸氏本是玩笑话，哪想这个儿子还真这么听话，训斥道：&ldo;臭小子，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真做这女人地伙计？去歇着吧，娘洗就行。&rdo;

林青倒上些洗米水（相当于现代的洗涤剂），好去除油渍。手上不停，嘴上回着：&ldo;您又叫我臭小子，又叫我大丈夫，我到底是什么啊？娘。&rdo;

&ldo;还敢耍贫嘴，那你就洗吧！老娘不管你了。&rdo;

……

长山村，只是黔西省众多村落中不起眼的一个，早在几天前清廷就下达了禁止缠足的法令，但由于消息传达慢，目前文书刚到滇南省城平西王府，黔西、滇南两省的大小政务都是由这里说了算。

偏厅里，一高鼻大耳男子居上座，正是平西王吴三桂，底下站着地一人是他的义子，有&ldo;活吕布&rdo;、&ldo;马鹞子&rdo;之称的刘辅臣（因为王姓被和谐，所以用刘姓），刘辅臣率先开口道：&ldo;义父，这朝廷里又搞什么鬼？明明禁止缠足无用，他们还屡次三番下令，闲得慌么？&rdo;

座上吴三桂笑：&ldo;辅臣啊，这满人自入关以来，其女子久与汉人相习，都喜欢上了，呵呵…&rdo;

顿了下又道：&ldo;不过未入关前皇太极就曾下令，有效他国束发裹足者，治重罪。现在深宫里那小皇帝哪懂这个？多半是索尼、鳌拜等弄出来，且不予理会。&rdo;

以后世眼光看，禁止缠足算是清廷做地一件对事，但却如吴、刘二人所说，这法令并没有用，甚至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满人女子也染得汉人此种病态审美观，亦以小脚儿为美。

&ldo;是，义父。&rdo;刘辅臣答道。

见底下义子似乎有话要说，吴三桂示意他但说无妨。

刘辅臣斟酌了一下：&ldo;义父，那多尔衮早先让十三岁地和硕公主嫁给应熊时就没安好心，美名其曰是以额附身份留居京师，实为牵制义父您的人质啊！&rdo;

吴三桂眯起了眼睛盯着底下壮硕汉子：&ldo;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辅臣你就不怕义父把你问斩？&rdo;

底下刘辅臣毫无惧色：&ldo;义父！都这么多年了，您到底是怎么想得啊？&rdo;

吴三桂却不答，起身往屋外走，路过刘辅臣身边时用雄厚男声吟起了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后半句音都稍重，吟着大笑出门而去，留下不解得刘辅臣站着揣摩：&ldo;待到秋来九月八？是秋天九月八举兵地意思吗？&rdo;

刘辅臣虽是军中让人谈之色变的&ldo;活吕布&rdo;，但他对诗文一类着实不擅长。

压着心中疑惑从平西王府出来后，便直奔吴三桂女婿夏国相的府邸。

夏国相跟刘辅臣一样，同是吴三桂手下十大总兵之一，但不同于刘辅臣的是，夏国相在吴三桂军中算是第二号人物，并且文武双全，极擅长谋划。

&ldo;你是说这诗是刚才岳父大人跟你说得？&rdo;夏国相道。

刘辅臣忙不迭点头：&ldo;是啊，只是我搞不明白义父吟这诗到底是何意？&rdo;

夏国相却笑：&ldo;辅臣啊，现今无仗可打，你闲暇时也该多读读诗文咯。&rdo;

第十五章荒谬念头

&ldo;我知道的诗就那几首，再多学也无甚用。&rdo;刘辅臣向来崇尚武艺，实在不喜诗词文章一类，性子耿直，打起仗来却是猛将一枚。

在他身后的夏国相听他说了王府之事后心思已然活泛开来，虽早就揣测过其岳父会反，但这一次意思竟说得这样明了，想后觉着也就是和刘辅臣这样不喜读书的武将会说，与自己断不会提。

但他和刘辅臣关系比较密切，还是为其解释道：&ldo;这诗乃是唐末黄巢落榜所作，黄巢你知道吧？&rdo;

夏国相这样问并无嘲笑意思，就是单纯一问。

不想刘辅臣还真知道，毕竟也是武人，答道：&ldo;国相你是说那改元王霸的冲天大将军？&rdo;

&ldo;马鹞子也知？&rdo;夏国相打趣。

刘辅臣被叫绰号也不恼，但若是地位低寡的下属一类怕是要遭&ldo;活吕布&rdo;施暴了；笑回道：&ldo;国相兄莫要取笑我了，快些说说义父到底是何意。&rdo;

夏国相却一点也不急，继续调侃道：&ldo;怎是取笑？连岳父大人都时常说你这&lso;活吕布&rso;足可硬撼号称&lso;满洲第一勇&rso;的瓜尔佳鳌拜。&rdo;

&ldo;哼！什么满洲第一勇？要不是当年在山海关时义父顺了清，我早就斩他头颅了。&rdo;刘辅臣不满道。

这样说只是刘辅臣对自己武艺的自信，直到后来的三藩之乱他也没能和鳌拜交过手。

一是这时候斗将已经很少见，二是没有机会，因为历史上的鳌拜在康熙十四岁时便被设计捕入狱中，直到老死也没有放出来。

但现在多了一个满心要推翻清廷的灵魂降落在世间，历史是否还会按照原轨迹重演呢？

&ldo;这诗是黄巢落榜离开长安时所作，此后不久他就跟随王仙芝反了，这是一首反诗。&rdo;夏国相看着刘辅臣道。

&ldo;你是说义父他…&rdo;刘辅臣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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