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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公道自在人心（第2页）

就在这时，潘老五媳妇赶过来了。只见她指着潘老五张嘴就骂:“你长能耐了，还跑出来砸人家东西。我看你是不想学好了，你要不想过了你吱声，我马上就带着儿子走。”

潘老五一看见自己的媳妇，立刻就怂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架势也没了，也不开腔了。

“你还不死回去干啥，你还没折腾够是不是？”

听了这话，潘老五朝何拐子说道:“今天就算了，咱俩的事儿没完”说完，拎着镐头走了。

看见潘老五走了，潘老五媳妇对何拐子说道:“何叔，你别跟他那个瘪犊子计较，他这是拿你耍疯撒气呢！砸坏的玻璃你先自己修上，花多少钱我赔你。”

听了潘老五媳妇的话，何拐子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你赔，他有气我能理解。孩子小，你赶快回去吧，这里我自己收拾收拾就完了，你放心吧！”

潘老五媳妇离开，这场暴风雨才算过去。只是从这天起，潘老五真的把何拐子当成了仇人。也是从这天起，关于何拐子的各种风流韵事就像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的在村子里冒出来。

脸上的那道疤，是因为调戏邻村的小媳妇被打留下的。胳膊上的疤是火车站小旅馆嫖娼不给钱让女人给挠的。诸如此类，林林总总数不胜数。可这些还都只是花边，重头戏当然是他和明玉妈妈的奸情。山上林子里，长高的苞米地里，河边的蒿子丛里，都是他和明玉妈妈鬼混的地方。内容更是详细到他们做了多久，用了什么姿势，说了什么话，好像他们做的时候，有人就站在旁边看着听着一样。

明白人心里都明白究竟是咋回事，但总有些人就愿意听这些关于男男女女被窝里的事，所以这场流言蜚语并没有像以往谁家有个什么事只是几天就消停了。这一次，已经持续发酵半个月了，依然没有销声匿迹的意思。何拐子彻底成了村里家喻户晓，茶余饭后消遣取乐的对象。连村里的小孩子都念起了关于何拐子的歌谣。

“何拐子，摸奶子，提上裤子打摆子。”这句歌谣被传播的时候，也大大提高了村里孩子挨揍的频率。哪家爸妈听到自家孩子念叨这个，定要抓过来打上几巴掌。边打还要骂，“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好的不学，不着调的玩意儿你倒背得挺溜。”紧接着就会站在大街上吵嚷几句，“哪个缺大德的玩意儿，教孩子背这个，真是坏得嘴丫子生疮，屁眼儿子冒脓。”

大人们都觉得那些闲话自己可以背地里闲磨牙，拿来乐乐，但孩子可不能学这个。尤其是自己的孩子在大街上嚷嚷，那可太丢人现眼了。

何拐子沉寂了，他不声不响地收拾好自己的家，不解释，不争辩，整天待在家里，很少出门。这个阶段依然照常跟他往来的只有两个人，我爸和老梁。三个人一起抽烟喝酒扯闲篇儿，从种地到放羊，从赚钱到养生，从历史到政治，从生辰八字到周易八卦，格局和眼界可就显得高大上多了。何拐子的情绪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所以像安慰何拐子的这种事，似乎就显得有点多余。不过老梁还是说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

被碰瓷的刘师傅倒也算是个有心人。官司结束以后，他拎了四彩礼再次来到了何拐子家，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碰巧老梁他们仨正在喝茶。我爸本想说说何拐子因为这事受了多少委屈，却被何拐子拦下了。刘师傅跟着大家喝了会茶聊了会天便告辞离开了。

我爸说:“你为他做这事受了这么多委屈为啥不让他知道？他应该领你这份情。”

何拐子却说:“我做这事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帮他。一来，我是觉得潘老五这是在走歪路，邻里邻居的，应该拉他一把。不能等他出大事了再后悔。二来，我是为了自己心里好受。看刘师傅那个样子，如果我不帮忙，我自己心里过不去。所以，帮他更是帮我自己。他领不领情，领多少情已经不重要啦！我自己心安才重要。”

“呦，老何，你悟道啦！我为人人不为人，人人为我皆为己。我化缘实为度人向善，人布施实为自己积德。看来我们乃是同道中人啊！呵呵，喝茶喝茶”老梁又是一番高论。

即便心里什么都清楚，但凡人就是凡人，总是会为这些凡尘事而烦心。不为自己，只为明玉妈妈因为自己遭了难。人已化土，却依然被人拿来戏说，何拐子的这颗心就是难安

像何拐子一样心里不能平静的人还有林深。明玉来自己这里吃过蛋炒饭的那天晚上，兴奋了一下午的林深去了家附近的华联超市。采购了整整两大袋子的食品，鸡鱼肉蛋，调料酱料，水果蔬菜，样样俱全。他的冰箱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成就感。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的冰箱再没有过空空如也的时候，而是保证每天都会有几样青菜以及肉类。第二天他又去超市买了几个漂亮的盘子、碗和水杯。他的心里有了期盼，他希望明玉看见这些漂亮的餐具会开心。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吧！。

最近几天，林深常常会不自觉地走神。有人推门他总是第一时间看看是谁，没事儿就会站在店门口朝着路的两边张望。如果他在厨房做饭，听到门铃声响起，更是会几步就冲出来，整个人都显得有点魔怔了。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总是呆呆地想她跟谁在一起，她在干嘛？总是怪自己不够勇敢，为什么两次机会都没抓住，没能要来她的电话。

这天中午，正在厨房做饭的林深，似乎又听到门铃响起。最近他常常出现幻听，明明听到门铃响，出来一看门口却没有人。尽管这样，他还是迈步来到厨房门口。探出头往前面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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