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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造梦之艺5（第1页）

“那你应该知道，在电子游戏里，为了节约成本，许多美术素材是可以复用的，也就是同样的素材可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场景、角色或道具上。”纪舒小心翼翼地绕过手持折扇的女偶，观察起它身后的男伴：“你说这把扇子和邵箐手上的一样，但女人偶穿的裙子又和邵箐的不一样。我认为这不能代表人偶与玩家，或是隔壁房间能动的NPC之间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大概率是一种贴图资源的复用。”

云依斐：“游戏不会设计出毫无用处的”

纪舒疑惑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云依斐刚想说自己游戏经验丰富，猛然想到纪舒贴在老旧笔记本上的热敏纸——273，又将话收了回去，无力地留下一句：“我就是知道。”

听到这幼稚的强词夺理，纪舒无奈地笑了下，不再与云依斐争辩——作为玩家，揣测GM和游戏制作人的心思毫无意义。

虽然纪舒背对着自己，但云依斐还是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一丝“不与小孩儿计较”的宠溺，羞耻得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幼稚到要在游戏里争口气，只是——

她确实知道。

一种不知从何而言的感觉在她心头划过，告诉她——她确实知道。知道这个游戏里的一草一木都应该别具意义，知道这个游戏里NPC的一颦一笑都充满生气，知道这个游戏背后有着超乎想象的庞大信息。

着感觉就像一缕轻烟，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大致记住了几样有特点的花纹和配饰，如果能回到之前的大厅，我会去确认你的推测。”纪舒谨慎地只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就又退到了人偶之外，临走还不忘将云依斐也拉了出来。

云依斐一阵无语：“你每一场游戏都是这样谨小慎微地苟完的么？”

纪舒：“人之持身立事，常成于慎，而败于纵。我更愿意称之为，我每一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用最安全的方式完成的。”

“扶我一下！”云依斐撑住了纪舒的肩膀。

“是不是脚痛？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纪舒还没忘记，拉她进门的时候她踉跄了几步。

“没事。”云依斐扶着纪舒，翘起脚，摸索着将手伸进了裙子里，三下五除二把高跟鞋脱下来扔在地上，接着胡乱把缀着各色装饰、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裙摆揉成一团，塞在了纪舒怀里：“拿一下。”

不等纪舒反应过来，云依斐迅速将外裙里层层叠叠的衬裙和装了不知道多少根鱼骨的裙撑脱了下来，一并扔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纪舒从层层叠叠的蕾丝里探出脑袋。

“看起来再围绕着面前几具人偶来回转悠，我们也不可能找到更多的信息了。我没有周书良那样千锤百炼而成的对时间的感知能力，也不知道一场‘拍卖会’会持续多久，必须要抓紧时间了，”说完，云依斐赤着脚，拎起裙摆向人偶中冲去，大有不一个个依次将男女人偶看个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吱——”

干涩的发条声骤然切入了轻柔的三步舞曲，像一道警报，生生在和平里切割出恐怖的形状。

深陷在人偶堆里的云依斐和在蕾丝里洗了个澡纪舒同时停住手里的动作，竖起耳朵。

“吱——吱——吱呀——”

让人牙酸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将两人团团围住。

“是人偶！”云依斐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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