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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相（第2页）

“晓澜的父亲找到了。他当年自杀后并没有死，这些年一直在一个山村里行乞。王警官希望我去指认，可我也没有见过岳父，觉着就算见了面也难以确认身份。妈，你见过晓澜的父亲吗？”宋辰东说话时，带着点哽咽，以示悲伤。当然他说的是假话，他在试探。

“自杀？之前听晓澜说，她父母不是一起出的车祸吗，怎么可能是自杀？要是父亲还活着，那她母亲呢？”张秋敏根本就不相信宋辰东说的话，她其实觉得宋辰东的行为有些反常。

“是不是自杀有那么重要吗？妈，我问你的是你有没有见过晓澜的父亲。你为什么非要强调自杀？”

“辰东，你知道。晓澜说她认识你的时候，她父母已经出了事故，我怎么可能见过她父亲？”张秋敏没有意识到儿子会这么较真，只好再解释一遍。

“妈，你实话告诉我，晓澜是不是你杀的？”宋辰东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像野兽一样盯着自己的母亲。

“辰东，你怎么了，怎么满口胡话？”面对儿子突然的质问，张秋敏的肢体有些微微颤抖，她难以掩饰内心的紧张。

“你还想狡辩？好，那我就把话说透，免得出现什么误会。我刚刚告诉你，晓澜的父亲自杀未遂，已经找到了，只是问你有没有见过他。而你却不回答问题，直接反驳说晓澜的父亲不是自杀，是发生了车祸。你这是欲盖弥彰，明显是因为你知道晓澜遗书的内容，知道她在遗书上说过父亲是自杀。你为了表现出不知道遗书上的任何事，才强调那是自杀。但你若是真的不知道晓澜遗书内容，怎么可能想那么多，你只会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警方已经告诉我一切，是你逼迫晓澜写下遗书。是你杀了晓澜，对不对？”宋辰东越说越激动，眼光中冒着火气。

“没想到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试探我。好，那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都告诉你吧。晓澜的遗书，确实是我让写下的，但我没有杀她。”张秋敏听了儿子的长篇分析，知道已难再隐瞒，索性说出了实话。

宋辰东一反常态，发出了一声冷笑，他在嘲笑自己这么容易被人欺骗，他在嘲笑母亲还在抵赖。“好，就算我相信你没有杀晓澜。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她写遗书？”

“既然你要知道，那就让我来替你母亲说。”一段沉重浑厚的声音突然传来。

宋辰东扭头发现山叔正从客厅一侧走来。“山叔，您知道我最敬重您。平时遇到什么事儿，你都站在母亲那边，可是这次你不应该再袒护她。”宋辰东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口气跟山叔说话。

“我有时确实喜欢在你面前倚老卖老，你也没跟我这个老头子计较，这我都记着，我打心底感激你。不过，这次我还得掺和下，替你母亲说几句，不管你怎么不乐意，我都要站出来，我要告诉你实情，你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她会杀掉晓澜？”宋辰东有些歇斯底里。

“既然警方都跟你交了实底儿，那你应该知道晓澜确实有精神病，而且有自杀倾向。这是事实，谁也隐瞒不了，杨医生就是最好的人证，他肯定向警方交代了一切。你母亲知道你跟晓澜的感情，害怕晓澜自杀后，你心里承受不了，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才逼着晓澜写下了遗书。其实连逼都算不上，你母亲是劝说晓澜写下了遗书。不管是你母亲，还是晓澜，都希望你不要总想着以前，她们希望你能走出来，向前看。”

“你的意思，晓澜还是自杀？”没有想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宋辰东心里为提出这样的问题好笑。

山叔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山叔的这些话让宋辰东再次陷入迷惑，他确实也不敢再断定是母亲杀了晓澜，他内心深处也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警方的怀疑也必然有他的道理，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之前杨医生相关的事情，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宋辰东要想弄清一切，还得向警方，也就是紫琴讨教。现在，他跟紫琴还是夫妻关系，紫琴的警察身份在这座别墅里只有自己知道，他们两人还住着一间房。不过此时，紫琴不在卧室，她在泳池里潇洒畅游。宋辰东走到泳池边，紫琴立刻从水池中间游过来，抬头伸着脖子仰视他，像是迎接胜利归来的将军，期待着捷报。

“怎么样，有答案了吗？”

“你们控制了杨医生，他对我到底有多少真话？”宋辰东锐利的语气，阴沉的面颊说明他对紫琴非常不满，因为她没有将所有信息同步给自己。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紫琴根本没打算隐瞒什么，她也猜到宋辰东并没有拿回真相。

“晓澜是不是有自杀倾向？杨医生是不是她家的医生？”

“除了杨医生是凶手这点，其他跟杨医生有关的事都是真的。他确实是晓澜家的医生，其实就是专门负责晓澜的精神病。晓澜跟你好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她的病症，当然也没有告诉你杨医生的存在。你应该还记得山叔曾经找他看过病，这些不会有假。只不过杨医生不是真凶。”紫琴敞开心扉，毫无保留地说出一切，但她却发现宋辰东脸色微变，一丝不详的预感从脑海闪过。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一直坚持晓澜是自杀，为什么到了后来要扯出个假凶手杨医生。我知道你潜入我们家是想调查我母亲，又害怕她有所察觉，所以一开始才坚持说晓澜是自杀，后来你们为何要把杨医生牵扯进来，放个烟雾弹，让我们以为他是真凶。你们完全可以坚持说晓澜是自杀，也不会打草惊蛇，还能悄无声息在这里调查。你们制造杨医生是真凶的假象，你们到底什么企图？”宋辰东分析着警方的行为，总觉着他们行踪诡异，不得不产生怀疑。

“这都是因为你。”紫琴的这句话让宋辰东心里一怔。“因为你调查晓澜死亡的真相，但你查错了方向，牵出了杨医生，而杨医生根本解释不了自杀有遗传的说法，我们不想让你再查下去，不希望你破坏我们的节奏，没有办法，才把杀人凶手的罪名安给了杨医生。”

原来是这样，但是宋辰东很快意识到另一件事。自杀有遗传性是写在遗书里的，警方怎么会知道。

“你是不是偷看了遗书？”宋辰东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紫琴。

紫琴跟宋辰东对视着，她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怒意，她的身体觉出了一丝寒冷，她有些坚持不住，退缩地移开目光。她也没用勇气回答宋辰东的问题，她扭过头，转过身，向泳池的另一边游去。

不用紫琴回答，宋辰东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怕的是另一个疑问充斥着他的大脑，紫琴声称来别墅是为了调查晓澜的死因，可是宋辰东记得，他抱着晓澜尸体时候，紫琴就在当场，紫琴明明是在晓澜死前来到别墅的。这个疑惑让宋辰东难以释怀，一团强大的力量在他身体里等待着爆发。

宋辰东跳进泳池，快速追上紫琴，双手抓住她的脑袋死死摁入水中。紫琴都没来得及惨叫。宋辰东保持着狰狞的面目，双手似在抓着宝物一般久久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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