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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她的骨头有多硬（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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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蝌蚪的维谷，知夏却抱之以坚定的目光。即使身处地狱一般的境地，他那双干净的眼睛仍然不失神采。似乎在说，我会为你的安全撒谎，哪怕粉身碎骨。

“向松，我想这件事就由你来办。”汉中王说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蝌蚪只能装着无动于衷，她甚至想到要是能和知夏调换一下位置该多好。而现在，她只能希望向松不会做他父亲命令的那些事。

向松匆匆瞥了蝌蚪一眼，仿佛含着某种歉意，然后便转向一个比其他人都矮小的禁卫军。那是个女人，她的眼睛在面具甲后面闪着冷若冰霜的光彩。

“白灵，去为我准备一些冰块。”

蝌蚪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有仪邪魅地笑道：“好主意。”

“你不必看这些。”疏月低声说，想把蝌蚪拉走。但蝌蚪不能丢下知夏。现在不行。蝌蚪生气地甩开他，眼睛盯着自己的朋友。

“让她留下来。”卫有仪乐于看到蝌蚪的不自在。“刚好教教她如何待这些不老实的贱民。”她转向牢房，挥手打开栏杆，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头。“就从她开始。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那个名叫白灵的女禁卫军点点头，抓住赵若翾的手腕，把她拽出牢房。栏杆在她身后闭合起来，关住了另外三人。星颜和知夏扑过来，但被牢笼拦住了，两人都是一脸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个女魔头要干什么。

白灵强迫赵若翾跪下来，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殿下？”

向松走过来站在她前面，听到她喘着粗气。他开口之前犹豫了一下，但是声音很强势没有任何的余地：“说吧，你们还有多少人？”

赵若翾紧闭着嘴，咬着牙齿。蝌蚪知道，她是宁死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向松点了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从胳膊开始。”

白灵毫不客气地扳直了赵若翾受伤的胳膊。她痛得大叫起来，但还是什么也不说。蝌蚪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没冲过去暴揍那个禁卫军。

“你们这些野蛮的畜生，你们要杀就杀。就是野狼也不会这么折磨猎物，你们倒管我们叫贱民？”知夏抵在栏杆上，狠啐了一口。

接着，白灵扯掉了赵若翾浸满血的袖子，苍白残忍的手压在她的皮肤上。赵若翾表情痛苦地立即惨叫了起来，可蝌蚪还是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其他人在哪儿？”向松边问边跪下来，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赵若翾恍若不闻，只是粗粝地吸着气。向松往前凑了凑，但清空是耐心地等着她缓一口气。

不料，猛然间赵若翾向前一冲，拼尽全力用头撞向向松。“我们无所不在。”她大笑着，但白灵一碰她她就又痛苦地叫出了声。

向松整了整衣服，一只手捂着被撞伤的鼻子。如果是别人，一定会马上还击的，但他不会。

赵若翾的胳膊上、白灵的手所到之处，现出了红色的小孔。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这些小孔不断扩张，锋利且闪着光的红点直刺入已然发青的皮肤。禁卫军白灵，属于哪个家族？蝌蚪的思绪飘回了林牧之的礼仪课，关于家族的课程。这是素魂冰魄之术，属于甄家。

蝌蚪猛然间明白了，不得不转过脸，不再去看。

“天啊，”蝌蚪低语着，不敢回头，“她正在冻住她的血脉。”疏月点点头，神色黯然，眼里满是悲哀。人如果暴露在冰雪之中，都会冻得生疼，而这样用法术把人的气血直接冻成冰棱子，那该有多痛蝌蚪几乎不敢去想。

在蝌蚪身后，白灵并未停手，她抬起赵若翾的胳膊，红色的冰锥如利刃一般自皮肉之内划过，削过寸寸神经。那痛苦蝌蚪连想都不能想。赵若翾咬着牙，粗重的呼吸像老旧的风箱，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蝌蚪的心跳不断加速，不知道王后什么时候会来，不知道所有之前的一切计划是不是真的就此完结了。

终于，向松站了起来：“够了。”

赵若翾几乎崩溃了，她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胳膊，它们已被血液凝成的利刃割得伤痕累累。这时另一个禁卫军、来自黄少彪那个家族的一个后天道医，在她身旁蹲了下来，迅速地为她施治，双手以一种训练有素的时髦样子移动着。

赵若翾的胳膊重新有了温度，她阴沉地哼笑着：“你们就这点能耐，还不够给姑奶奶挠痒痒的。嗯？”

向松背着双手，看了一眼他的父亲。汉中王点了头。“好，那就继续吧。”向松叹着气下令，回头示意那个使用素魂冰魄之术的女禁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并没能继续施刑。

“她！在！哪！”一个扭曲的声音怒吼着，自上而下回荡在几层楼梯之间。

卫有仪倏地转身，面露喜色，大叫着回应：“这儿，在这儿，我在这儿！”来的人，自然是卫衡岳。

卫衡岳走下楼梯，卫有仪紧紧拥抱，而蝌蚪只能把指甲抠进手掌的肉里，才能让自己不做出什么反应。卫衡岳趾高气昂地站在那儿，不但还活着，喘着气，显得怒不可遏。地板上，赵若翾咒骂着自己。

卫衡岳只待了一下就从有仪身边走开，眼睛里充满了疯狗一般的狂怒。他两肩披挂的护膊不知被什么打得粉碎，盔甲下面的皮肤却完好无损。看来是经过道医的救治，已然愈合。他走向牢房，双手扭在一起，金属栏杆在插孔里抖动起来，剐蹭着青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卫衡岳，还没——”向松低吼着抓住了他，却一下被挤开了。尽管向松身材魁伟，强壮有力，可还是向后退了好几步。

卫有仪也几乎同时跑向哥哥，拉住他的手说：“不行，我们得让他们招供！不然……”衡岳只是一耸胳膊就甩开了妹妹，蝌蚪吓了一跳，这个人疯了——就算是有仪也挡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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