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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过分认真3（第2页）

南枝听到最后也心软了，出去了会，又很快回来，把生姜片塞进陈婉仪口中，让她含着，“你身体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非要出来？有什么事情是你现在值得拿命拼的？”

陈婉仪平复后，将姜片吐掉，撑着身体也要站到南枝眼前，看着她的眼睛，说：“有，就是你。”

南枝的思绪一时之间停止思考，不知道怎么回。

过了很久，陈婉仪慢伸出一只手，捧着她的半边脸，微笑着说：“南枝，你给我做一件旗袍吧，我突然发现，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还没有给我做一件衣服呢！”

做衣服？做完之后呢？是不是打算穿着去另外一个世界？

南枝别敢问出口，她担心陈婉仪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她一定接受不了。

没得到她的回答，陈婉仪就开始撒娇，拉着她的衣袖甩了甩，“南枝，好不好嘛？”

她轻轻扯回来，小声的说：“都多大人了，还学着小孩撒娇？”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给陈婉仪每量一个尺寸，南枝的心都痛一分，尺码比一个正常的女性都要小上一圈，如今的陈婉仪恐怕消瘦得只剩下骨头了。

南枝双手从身后穿过她的腰时，都不敢碰她，生怕她下一秒就倒下了。

“南枝，给我讲讲你在外面都学习到了什么，我也想学习学习？”

知道婉仪是故意找话题，她也十分配合的说：“是我跟着老师傅学习的十字形结构。”

“十字形结构？”

“是的。”一提到这方面的内容，南枝便分过去一部分的注意力，不再只专注悲伤。

“就是老一辈人喜欢运用一块完整二维的布料来塑造复杂的三维立体造型，虽然很难，但依托十字形架构，围绕领口展开实践，通过‘挖大襟’、调整丝道、前后一片互借臀围量，逐渐形成合体造型的塑造。其实……”

南枝说到兴头上，刚一抬头就看到陈婉仪靠在桌边睡着了，她便不再说话，找来毛毯给她盖上，伸手想去碰她的脸，但她停留在半空许久，最后都没有碰上就收了手。

静悄悄关门后，转身却发现陈婉仪还站在走廊上欣赏天空的月亮，手上还拿着一瓶……酒？

“大晚上喝酒？”她走过去想收了她的酒，却被她躲过去。

“你不在的日子，从我姐同意搬到别院的时候，这酒我就没停过。”越喝越起劲，她摇了摇酒瓶，又一口下去，又继续说，“我总是在想，其实这些天我都是在做梦，等哪天我不喝了，这梦就醒了，你说，我这话有道理吗？”

“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婉仪的病越来越严重，每天都只能依靠厚厚的胭脂水粉来维持面容，但她还是每天坚持来绣坊，有时候督促她做旗袍的进度，有时候陪她吃饭，有时候又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她上课、刺绣，有时候她还会自言自语，说着：”真羡慕你。“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来。

半个月之后，卿卿生日当天，所有人都在孔家庆祝，而陈婉仪和陈清芷在别院没有去孔家送礼，因为此时的陈婉仪已经下不了床了。

南枝白天在绣坊忙碌，晚上就过来和陈清芷换人守在床前，请来的医生也下了最后的通牒，也说是这几天的日子，她和清芷谁也没跟婉仪说过这件事，每天都跟她分享不同的事情。

今晚，她马不停蹄地把做好的旗袍带到别院，和清芷帮婉仪穿上，又给她画了一个淡妆，本想一起合影一张，婉仪却建议：“不如你在这里绣上一副吧！”

谁都清楚现在的婉仪需要休息，但谁都没有驳了她的话，还是搬来绣架，拿起绣花针，同意了她的想法。

就算南枝不看婉仪现在的模样，她也能将婉仪绣得与真人丝毫不差，但她还是认真对比婉仪的真容，绣了起来。

陈清芷坐在她身旁，依偎在她怀里，两人十分亲昵。

婉仪摸着清芷的头，说着：“清芷啊，以后你要好好听南枝的话，和南枝好好教导卿卿，知道了吗？”

“知道了。”

婉仪刚跟清芷说完，又盯着南枝看，又开始说：“南枝，我把我今生的最爱：绣坊、卿卿和清芷三样都交给你了，麻烦你了，下辈子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向我讨回来，好不好？”

南枝这次没有顶嘴，也没有不说话，而是乖巧的说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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