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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怒火生（第1页）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琼嬷嬷看着荣春秀出去，擦拭眼角泪痕，脸上有着喜意，进入屋中，宋玉环郑重将人叫来：“嬷嬷。”

琼嬷嬷敛了心思，神色一正：“夫人怎的这般脸色？”

复而将枕下两封信取出交在手中：“母亲密信，切莫要交到她手中。”

“嗯，夫人放心。”

琼嬷嬷点了头，宋玉环对她是一万个放心：“如此招摇过去难免叫人多看，母亲这两日多送了东西过来，去挑些东西回过去。”

“老奴记下了。”

荣春秀随着秋雨去了清心斋，老夫人眼角带着喜意，一见如此，她便心里不安，老夫人心里盘算什么主意时，便是这幅模样，这些时日可有领教。

“春秀，过来。”

柔声唤人，凭空惹了一身鸡皮，荣春秀巧步轻移，被老夫人拉坐在凳子上，面上笑着，却无一丝喜意，平淡疏离的问着：“老夫人今日身子如何？”

“有你调理还有不好的。”抬头看了余汶，她心领神会抽开内房中的匣子，恭敬端着两本书交于老夫人手中：“我得了两本孤本，你且看看。”

荣春秀双手接过，两本书，页脚微卷，纸张泛黄，有了些许年头，书页上写着《复聊集.其一》，后一本则是《其二》。

翻看第一页，只见上头写着‘寇氏怪症杂录’。

荣春秀赶忙合上书页，虽不知寇氏是何人，但能将病册集成集的人定然是行医一辈子的大夫，将一生所见所闻合在书上，乃是珍贵书册，况且还是孤本，她不敢领受：“老夫人，此书珍贵，春秀心领，今日我是来请辞的。”

将书放在桌上推到老夫人身边，她不是来商量的，而是来通知的，说罢起身：“老夫人如今身体细养的极好，日后配着汤药便可，这便告辞。”

先是说媒拉拢无果，继而用医书，简单的大夫和病患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满足，而是要将人控制在自己手上，若是真心相待，荣春秀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而老夫人用意并非真心，实乃让人厌恶，起身并未有个好脸色，一时僵了气氛。

“且慢。”

老夫人出言阻止，蓦然变了脸色，荣春秀行径放肆，不将她放在眼中，日日出府游荡，不顾女子身份，不过她是个无父无母的，也难怪行为乖张，正因如此给了老夫人拿捏的话柄，本想慢慢筹谋，给她套个私会情郎，将人捏在手中。

却闻小厮来报说她在外购了铺子，这才发觉时间不多，老夫人这才去太医院求了两本书来，想要拖住她的脚步，结果她还是不肯多留，非要逼得她用强硬手段吗？

这人油盐不进，突如其来的就要走，就如此打了个招呼，心头不大痛快，正想着要如何对付她，正在这时，心莲抹着眼泪哭哭啼啼跑了进来，还未见人，先是扑跪在地上，一身狼狈呜咽着道：“老...夫人....求您救救二夫人吧，她快不行了....”

看管的家仆也急匆匆跟了过来，在门外立着，腿一软也跪了下去，小声答话：“老夫人恕罪，我拦不住她....”

老夫人抬眼看着那家仆，又看向心莲，李如霜在祠堂里罚过，怎的几日不见，人就快不行了？

不由皱起眉头心中疑惑，余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久，自能猜测她的心思，道：“你好好说话，二夫人身子一向健朗，莫要胡说。”

“我没胡说。”心莲抹了脸上泪痕，抬起头来，眼里一片红肿：“二夫人知晓做错了事，心中不安内疚，日日跪在祠堂不吃不喝，今日我去伺候二夫人洗漱，谁料想她已经晕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奴婢怕二夫人出事，这才慌忙来请老夫人救救二夫人！”

心莲咚的将头磕在了地上，老夫人捏了手心，也将心安回了肚子里，李如霜这一出来的及时，便有借口将人留下了，她的神色不急，反而将身子靠在椅子上，不疾不徐道：“荣姑娘，让你见笑了，李氏虽错了事，也总是一条人命，你是医者，还望你出手相救。”

荣春秀闻言眉间沉沉：“我便先去看看二夫人吧。”

余嬷嬷去唤了撵轿，一起往祠堂里去。

后祠路偏，人迹罕至，却是景色清雅，一路花圃中的各色花朵开的争先恐后，叫人来望。

祠堂供奉方家祖先，周围打点皆是用了心的，墙院隔起门，一扇门半开，上头的锁也挂在一边。

老夫人也从撵轿上下来，由余汶扶着进了祠堂。

正大门内，香案烛火点的透亮，屋中烟雾缭绕，老夫人跪在蒲团前给方家先祖上了一炷香。

而后才往偏殿次房中去，屋中稍有湿冷，一片素雅，挂着的素帐颜色发旧，此处常年无人居住，饶是天气燥热，还有一股子霉味散了出来。

红花半蹲着照顾躺在床上的李如霜，见老夫人来，略微跛脚起身行礼，那日吃了棍，伤还未好，牵动便是刺骨的疼，却是比前几日要好些了。

心莲去唤人，她便强撑着起来照顾李如霜。

“难得你忠心。”该罚也是罚了，气也消了一半，老夫人道：“去领些伤药。”

“多谢老夫人。”

红花未敢动身，立到了一边，余嬷嬷扶着老夫人近到跟前，见李如霜一脸憔悴，脸都瘦了几分，原本饱满的双颊已削了肉，带着几分蜡黄，额上细汗不断溢出，嘴里说着胡话。

好说是娘家人，好好的人变成这样，老夫人以为她是装病，岂料竟是真的！

若真如心莲所说她长了记性日日为方明昭祈福，她这份心到是诚了，心里也软下几分，面上多了几分担忧：“这人怎么成这样了，你们都是怎么照看的！”

心莲低下了头：“二夫人硬是不肯吃东西，奴婢也无法。”

斜眼看去，桌上放着一碗菜汤和一碗白饭，看着着实寒酸，偌大一个方府，就是下人也不吃这些，老夫人一瞧，眉头一横：“平日里，你们便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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