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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烙酥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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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还有工资拿,小浩欢呼了一声,去找小伙伴们,叽里咕噜地一说,这下子,一群小朋友呼啦啦都围过来。

齐昭按照年龄从大到小选了十几个孩子去帮忙,还有几个年纪太小的就孩子送了他们一套图书让他们在旁边玩儿。

有了这些孩子们帮忙充当翻译,交流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接诊效率也提高了。

林芳姿对洛念说道:“齐昭脑子转得快,聪明。”

洛念咧开嘴笑,心里升起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不到中午,洛念果然饿了,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好从包里拿压缩饼干出来吃,关键是不够分,吃独食又不好意思,只能忍着。

一会儿,一位大婶端着一大簸箩金黄酥脆的烙饼出来,笑道:“大家都饿了吧?吃点饼垫垫,饭在锅里烧着呢,一会儿就好!”

虽然听不懂她到底说了什么,但看样子是叫大家吃饼,心里就先热了。

大家是真饿了,毕竟七点就出发,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早上吃的那点子稀饭馒头早消化干净了。此刻闻见喷香的烙饼,直咽口水,顾不得烫手,拿到手里先咬一口,囫囵咽下肚,再跟大婶道谢。

大婶爽朗地笑:“谢啥子啊。一点饼又不值钱,你们从那老远的地方过来,送了那么些东西,还免费帮咱看病,应该感谢你们啊。”

小小翻译如实把话翻译一遍,大家相互感谢,气氛融洽。

有了饼垫着,干活都更有劲了。

临近的民居里,传来饭菜的香味,这是在准备午饭了。山里人淳朴,这个贡献一点野菜,那个贡献一点腊肉,中午这顿饭就张罗起来了。

没那么多碗,饭得分批吃,也没凳子,往院子里一蹲,直接开吃。哪怕是最窘迫的时候,洛念也没试过这样的吃法。但此刻,她端着碗蹲在泥地上,居然还吃得挺香。

“这个腊肉好好吃。”洛念一边吃还不忘点评,“肯定是山里用粮食和野菜喂养长大的猪,味道就是好。不知道好不好买,有点想带点回去给我爸尝尝。”

齐昭看她这副随遇而安的模样,既欣慰又心疼,说道:“你想要的话,回去让民宿老板帮忙收一些,他也做土特产生意,路子广,除了山猪腊肉,还有各种山珍和药材,他那里都有,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好呀好呀!”洛念笑着说:“那也不枉我们来一遭。”她转念一想,“山里空守着宝贝却卖不出去,城里的人想要买这些东西却苦于找不到靠谱的货源,如果能在中间搭一道桥呢?岂不是两边的需求都照顾到了。”

齐昭点头,“现在也有一些平台有山货供应,只是鱼龙混杂,真假难辨。而且运输、保存的成本太高,价格就会相应提高,普通民众不愿意消费,商家就难以维继。”

洛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有了一点思路,但还需要慢慢填充成型。

吃完饭,医生们继续干活。由于语言不通,需要转述,老年人的身体机能都在慢慢下降,有各种各样的慢性病、隐藏病,所以就诊的速度始终快不起来。

当然,他们追求的也不是快,而是尽量细致的检查。

志愿者这边的工作完成后,他们都自觉地去医生、护士旁边帮忙维持秩序,或者记些东西。

此时,一声尖叫突然打破了沉默,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跟所有同龄人一样,脊背微弯,那是常年背负重物留下的后遗症。

“她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怀孕?”老奶奶神情激动,抓着医生的袖子说道:“你看错了,肯定看错了!她才十二岁呀!你再看看!”

村干部听说,一脸严肃地过来,翻译了老奶奶的话,问道:“医生,你没检查错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怀孕呢?”

杨越也有点尴尬,这姑娘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但身体才刚刚开始发育,一根豆芽菜似的,穿着宽大的布衣,也看不出来肚子,完全是个孩子模样。

奶奶带她来,主要是因为她偶尔会吐,怕是得了什么病,这才让医生检查一下。杨越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他也在妇产科轮过值,这肚子一看就不正常。他问她多久没来月经了,她却连月经是什么都不知道,懵里懵懂的。

这不是小珍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普遍现象。这些东西,学校里不会教,生理卫生课只是摆设。当然,别说山区,就连城里许多家长也把性教育当做耍流氓,投诉开展性教育的老师,认为孩子应该保持应有的纯洁,不应该接触这些东西。

家里呢,只有一个老奶奶,一直觉得她还是个孩子,不会主动提及女孩子身体发育的问题。父母都在外面打工,过年才能见一面,山里信号又不好,打电话都要去镇上打才行,自然也关心不到这么细节的地方。

小珍十一岁来初潮,量很少,她只以为是自己生病了,谁都不敢告诉。后来没了,她才松了口气。至今也不知道那叫月经,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经历一次的正常生理现象。

杨越用听诊器听了一下她的肚子,孩子已经有胎心了,至少得有18周了。这才非常严肃地告诉了家长,孩子还未成年,却已经怀孕了,这是非常严重的事。

“你来听听。”杨越也怕自己弄错了,又拉赵凯来检查。

赵凯用听诊器检查了一会儿,面色严肃地说:“确实怀孕了,已经能听到孩子的胎心了,但具体的月份现在看不出来,必须去医院检查,尽快安排流产。”

“啊,你这个贱婊子,小小年纪就学会勾人了!”老奶奶扑上来对小珍又掐又打,“你怎么这么贱啊!你才多大就张着腿求人……”

她骂得太难听,大家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她那模样也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连忙把她拉开。

小珍被打得趴在桌上哭,显得害怕极了,现在的情况已经超过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能处理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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