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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那毒有一股奇特的酸味，混着血液的腥咸口感，令人欲呕。赵棠连吸十余口，直到血液味道正常，才松开嘴。

季淮安吓得说不出话了，只会跪在旁边，一迭声喊&ldo;殿下&rdo;。

赵棠道：&ldo;哭个球，带上剑去找太医。&rdo;

季淮安捡起短剑。赵棠要抱刘睿，但感觉不对劲，刘睿的身体异常僵硬，异常沉重。赵棠把手按在刘睿左胸，没有搏动。

季淮安察言观色，颤抖着发问：&ldo;不跳了？&rdo;

赵棠心乱如麻，两手叠在一起，用力按压刘睿的心口。他在搏斗场见惯三教九流，这等急救法子，还是跟一个西域游医学的。他一边按压，一边对着刘睿的嘴唇吹气。

众人看着赵棠，赵棠满头冷汗，动作不停，突然刘睿咳嗽一声，恢复了呼吸。众人齐声舒气。

刘睿却蹙着眉，闭着眼，神情极为痛苦。他的嘴唇动着，声音断断续续：&ldo;……洛阳城已失守，尔等逃命去吧……朕无面目见列祖列宗……朕……&rdo;

赵棠和季淮安面面相觑，均感恐惧：刘睿没死，脑子却坏了？太子怎敢自称朕呢？&ldo;而刘睿抽搐着，手按肚子，忽然平静下来：&ldo;不疼了？朕快死了吗？&rdo;他颤抖着睁开眼，那双眼怪异无比，黑眼珠暗淡无光，白眼珠布满血丝。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扫到赵棠时，突然柔和下来。

赵棠毛骨悚然，不由问道：&ldo;睿睿，你……认得我吗？&rdo;

&ldo;赵将军。&rdo;刘睿微笑着，吐出极温柔的声音，&ldo;临死前能梦到你，朕心甚慰。&rdo;

赵棠道：&ldo;我不是将军……&ldo;腰间挨了季淮安一肘，赵棠急忙改口：&ldo;哦，哦，我是将军！你这么喊有点生分，喊名字吧。&rdo;

刘睿道：&ldo;赵棠。&rdo;

赵棠连连点头，同时对季淮安使眼色。季淮安道：&ldo;不能去太医院，殿下胡言乱语，会招来祸患的。&rdo;赵棠道：&ldo;那怎么办？&rdo;季淮安道：&ldo;去你家？&rdo;

赵棠没办法，抱起刘睿，朝家的方向走。刘睿不安分，嘴唇贴着赵棠的耳朵，不停耳语：&ldo;前些日子朕给你作了法事，焚的纸钱冬衣你收到了吗？&rdo;

赵棠干笑：呃……收到了。&ldo;

赵棠道：&ldo;朕死之后，便无人祭祀你了，你要自己保重。&rdo;

赵棠道：&ldo;好的好的，别说了，瘆得慌。&rdo;

刘睿道：&ldo;最后一句。这么多年，你对朕有没有一刻……是真心的？&rdo;

&ldo;当然真心！&rdo;赵棠说罢，心里一阵茫然，睿睿不知是中了毒，还是被路过的邪魔附了身，这番真心话说出来，对方大概也听不到，但他还是说了，&ldo;你是太子，一堆人捧着真心随你挑，你大概也不稀罕我这颗。但如果你现在不是太子，他们走了，我还让你挑。&rdo;

刘睿叹息一声，环住赵棠的脖颈，笑道：&ldo;多谢，很动听。&rdo;

这句话后，刘睿便安静了。赵棠把他抱回家，安置在卧房，自己去烧热水拿金疮药。热水烧好，他端着铜盆进门，一抬头只见纱帐低垂，一叠衣服整整齐齐摞在床尾。刘睿盖着被子，裸露双肩，紧张地看着赵棠。

赵棠有点懵。

刘睿也不说话，脸红成一片，眼睛左看右看只是不看赵棠。片刻后，他一咬牙：&ldo;反正是梦……赵将军，朕要同你云雨。&rdo;

赵棠手里的铜盆，&ldo;咣当&rdo;一声掉在地上。

刘睿道：&ldo;你想抗旨？&rdo;

赵棠嘴巴发干，脑子里都是自己掀开被子，把刘睿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的画面。他用了很大的毅力道：&ldo;你现在不清醒，你……你知道我是谁吗？&rdo;

刘睿把食指和中指伸进嘴里，出入几次，手指染上水光。手伸进被子，被子动了起来，被子的外刘睿蹙着眉，像在忍痛。

赵棠猜到对方在作什么，顿时血往上涌，脸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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