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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罗兰？&rdo;苏珊娜问道。她走近他，伸手环抱住他的肩膀，发现他在颤抖。&ldo;罗兰，到底怎么了？&rdo;

&ldo;那个男孩儿，&rdo;罗兰眼神飘忽迷茫地看着她说道。&ldo;是那个男孩儿。总是那个男孩儿。&rdo;

&ldo;什么男孩儿？&rdo;埃蒂狂暴地大叫。&ldo;什么男孩儿？&rdo;

&ldo;我们走，&rdo;罗兰说道，&ldo;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rdo;说完之后，他晕了过去。

11

那晚埃蒂与苏珊娜在那块被埃蒂戏称做&ldo;射击场&rdo;的林间空地上升起了营火，他们三个就围坐在营火旁。这片空地对着山谷，在冬季时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露营场所，但现在这个季节还可以。埃蒂猜想此时罗兰的世界一定还仍然是夏末时分。

笼罩大地的苍穹上面好像镶嵌着整个银河。几乎在正南方，漆黑的山谷的另一边，埃蒂看见古母星缓缓升到了远处的地平线上。他瞥向罗兰，看见他肩膀上披着三层兽皮，坐在火堆旁缩成一团，尽管晚上很暖和，火堆也很热。罗兰身旁放着一碟没碰过的食物，手里还拿着一根骨头。埃蒂的视线又转回到天空，脑海里浮现出枪侠以前告诉过他和苏珊娜的故事。那段日子，他们从海滩一路跋涉过来，翻山越岭，终于到达这片能够暂时为他们提供庇护的深林。

在时间开始之前，罗兰告诉他们，古恒星与古母星是一对年轻热情的新婚夫妇。有一天，他们之间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古母星（在那时候，人们都用她的真名丽迪亚称呼她）发现古恒星（他的真名叫做阿波恩）和一个叫做卡西欧庇亚1『注：cassiopeia，卡西欧庇亚意为&ldo;仙后座&rdo;。』的漂亮姑娘在一起。为此，他们俩大吵一架，两人彼此厮打，互扔东西。一个人扔出的陶片后来就变成了地球，小一点儿的碎片变成了月球，从他们厨房火炉里飞出的木炭变成了太阳。最后，众神介入了他们的争吵，以防阿波恩与丽迪亚在盛怒之下毁掉刚刚开始发展的宇宙。卡西欧庇亚，这个惹出整个事端的漂亮姑娘（&ldo;噢，是的‐‐总是女人的错。&rdo;讲到这儿的时候苏珊娜插嘴道）被永远流放到一把由星星做成的摇椅上。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解决矛盾。丽迪亚愿意试着和好，但是阿波恩却傲慢固执。（&ldo;是呀，总是责怪男人。&rdo;讲到这儿的时候埃蒂抱怨）最终他们俩还是分开了，现在他们在失败的婚姻铸成的星河两边遥遥相望，各自品尝交织的怨恨与渴望。三十亿年过去，阿波恩与丽迪亚分别变成古恒星与古母星，镇守南方与北方。两颗星互相渴慕，却又因为过于骄傲而无法寻求和解……而卡西欧庇亚则坐在一旁的摇椅里，一边摇、一边嘲笑他们俩。

有人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埃蒂吓了一跳。原来是苏珊娜。&ldo;过来，&rdo;她说。&ldo;我们得让他说说话。&rdo;

埃蒂抱着她走到营火旁，细心地把她放在罗兰的左边，他自己坐在了罗兰的右边。罗兰先看了看苏珊娜，然后又转向埃蒂。

&ldo;你们俩坐得离我真近，&rdo;他说道。&ldo;就像恋人一样……或者说像监狱里的看守。&rdo;

&ldo;是你该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了，&rdo;苏珊娜的嗓音低沉清透，如音乐般悦耳。&ldo;如果我们是你的伙伴，罗兰‐‐而且无论你喜不喜欢，看起来事实正是如此‐‐那么现在你应该开始把我们真正当成伙伴对待。告诉我们到底哪里不对劲儿……&rdo;

&ldo;……而且我们应该怎么做。&rdo;埃蒂接着说道。

罗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ldo;我不知道该怎么说，&rdo;他说。&ldo;我已经太久没有伙伴了……也太久没有说故事了……&rdo;

&ldo;那就从巨熊说起吧。&rdo;埃蒂提议。

苏珊娜微微前倾，碰了碰罗兰握在手里的那根颚骨。她很害怕，但是她还是摸了摸这根骨头。&ldo;而且聊聊这个。&rdo;

&ldo;好吧。&rdo;罗兰把骨头举到与视线平齐，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放回到腿上。&ldo;我们得谈谈这个的，不是吗？这是整件事情的核心。&rdo;

但是他们还是先从巨熊开始。

12

&ldo;这个故事是我小时候听到的，&rdo;罗兰说。&ldo;混沌初开之时，那些中土先人‐‐他们并不是神，但他们几乎拥有神的知识‐‐创造了十二守护者，守护进出这个世界的十二个入口。我听有些人说这些入口是自然景物，就像我们看见的天上的星座或者是地球上的无底裂谷，人们把这些裂谷称做恶龙之墓，主要是因为每隔三、四十年它会喷气。但是其他一些人‐‐我特别记得其中一个，是我父亲城堡里的厨师长，他叫哈可斯‐‐却说这些入口并不是天然的，而是由中土先人创造的，只是后来中土先人因为骄傲而灭亡，入口也从此消失。哈可斯以前还说过，中土先人懊悔对彼此和对地球做过的错事，想要做一些补偿，这十二守护者就是他们最后的创造。&rdo;

&ldo;入口，&rdo;埃蒂沉思。&ldo;你的意思是门。我们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这些可以进出这个世界的门在我和苏希来自的世界也能开启吗？就像我们沿着海滩找到的那些门一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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