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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想过六郎与柴郡主之间有没感情这不重要，她和太君一样，觉得这不重要。现在突然想起，成亲那天，六郎并没有笑容。

“我不像杨家说退就能退的。”潘美苦笑了一下，他能不知道这些，只是现在他是骑虎难下，潘豹没杨家儿郎争气，还有舞影，在宫里，没个强有力的娘家，她再不争不抢，早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没人让您退，经过了金沙滩一役，您正好辞去元帅一职，可以转文官，我想皇帝应该对文官比较放心。等您转了文官，舞影应该可以生孩子了。”歌月看着父亲，又问了一句：“您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以为帅印好挂？这一次若不是四郎他们冲出来，你爹只怕就交待在金沙滩上了。不然我干嘛羡慕杨业那老小子，妻贤子孝，儿女成行。也对，回去转文职了，也给你哥好好讨房媳妇，生几个孙子才对。”潘美想想，儿子已经不成了，不如寄望于孙子。

歌月笑了，开始觉得有父亲也不错的想法，至少这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是真的好，即便是外界传闻不喜的小女儿，其实在他心里，也是疼爱的吧。

父女经过一番长谈倒是谈出了点感情来，送歌月回杨家后，太君请潘美入内喝茶，歌月知道她要谈什么，也懒得听，回了自己的院子，继续自己的工作。

“那个……”好久不见的六郎期期艾艾的磨了进来，在她边上却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歌月知道他想问舞影，只是现在最好是谁也别问，别提。她装着傻。

“没事，四哥好了，谢谢你。”六郎脸红了。

“我会收诊金的。”歌月笑了笑，手脚不停。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面熟，只是……”六郎没话找话。

“是啊，为什么没认出？”这是歌月喜欢的话题，六郎应该是他们中间对舞影记忆最深的那个人吧？为什么他也没认出来？

“你们不太一样，她喜欢仰着头，脾气比较坏。而你总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你的脸。”六郎想想说道。

歌月想想，低头想事，低头回话，自己很少会抬头，更不要说仰着头了。舞影曾经应该性子比较张扬，因为不讨父亲的喜欢，于是她更要仰着头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而她却一直在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让人忽略自己。所以舞影会让人深刻，而她估计一转头，人家能想得起来的，就是一个瘦小低头沉默的身影。自然不可能把他们联想到一块。等后来潘杨结怨，他们也就更不会想起了。

“现在她喜欢低头了，对皇上，她自不敢抬头；对其它人，估计没人敢俯视她了。”歌月轻叹了一声。

六郎不作声了。

歌月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低头干活。

“六郎，你也在这儿。歌月，你出来看。”四郎冲了进来，伸手拉着歌月出了院子，手拿一枝长棍就呼呼的舞了起来，六郎疑惑的看着，很快，他的眼睛直了。

“四哥？！”

“很棒对不对？歌月，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早上练功时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还有这招以前我总也练不好，现在我练成了。”四郎满眼的喜悦，他没注意自己之前一直叫她罗姑娘的，而现在已经直乎她的名字了。

“没做什么，你大病初愈，还是悠着点吧！”歌月对这个没兴趣。不过倒是觉得这人还不是太不靠谱，至少知道让她出来看，真在她院里来这么一下，她满院的药材也就完了。

“歌月！”

“你可以叫我罗姑娘，或者潘姑娘。谢谢！”她纠正了他一下。

“我们以前就叫舞影和潘豹的，也叫你歌月。”四郎强调，当然他们是跟潘豹和舞影在一块提歌月时，都会直乎其名的，谁让他们是发小呢，虽然关系不怎么样就是了。

“不好意思，那会，我还不知道自己叫啥呢！”歌月低头没好气的回道，回院继续。

六郎听到舞影的名字有点不自然，但听了歌月的话，又不觉得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