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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蹲在门阶前看报纸的话，别理他。」

「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狄米奇尼。」他话刚落，古老电梯「轰」地一声停在大厅上。他挽着

她走出电梯，经过守门警卫，往大门走去。

如他所料，门阶前坐了一个年过五旬的银发中年人，黑得发亮的臥蠶眉下亮出一对

精锐的厉眼，漫不经心地潜伏在报缘上端打量她。彷彿没料到她会以男人姿态露脸，中

年人有点惊讶，但懊恼更多，忍不住瞪了齐放一眼。齐放则是理都不理他，拉着那绫往

前走。那绫得承认这种赌气式的较劲方式，自己还是头一遭见识到。

○齐放领着那绫逛公园，喂鴿子，闪直排轮，压马路，逛博物馆，上超市採购民生

必需品，同时要求那绫进去店里后，不要一脸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老土模样。

那绫问他，「为什么不行？我看到食物会兴奋啊！」

「那么克制你的兴奋程度。我最讨厌观光会尝鲜尝新的蠢动，过份一点的，还以侵

犯人的隐私为乐。」

那绫不理会他偏执的毛病。「那你尽管讨厌我吧，美食在前，我乐得当个正字标记

的观光客，惹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纽约客嫌恶。」

那绫将一盒精致的小蛋糕盒放进提篮里，再塞了好几包比利时进口的纯黑巧克力。

「你放心，有你这么迷人的观光客光临本市，没人敢嫌。」齐放将巧克力盒拿起来

瞄了一下，「你买这个做啥？做糕点吗？」

「不是，是要当零食吃的。」

齐放楞在那里一秒，然后说：「这是百分之八十的可可粉掺牛奶制的，没糖可要苦

死你。」说着就要放回去，帮她另外挑甜的。

那绫阻止他。「我就喜欢这种道地不加料的，很久以前吃过一次，苦味浓烈到让我

流眼泪，但那种醇厚的可可香气，让人永远难忘。」

「我看你是上癮了才这样虐待自己的味蕾。」

「是没错。」那绫甜甜地送给他一个灿烂的笑，淘气地在他耳畔轻声说：「如果我

说品味这种巧克力的满足感觉跟被你爱后的感觉一样难忘，吃了还想再吃，不知道先生

您作何感想？」

齐放起初不答腔，情深意浓地凝视她一眼后，不顾身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低头轻轻

在她微张的红唇上印下一吻，以行动给她答案，「很好，那就多买几包吧！」

回家的路上，他们经过一家百货公司，那绫瞄到櫥窗里模特儿身上的白襯衫，转头

问他，「逛逛可不可以？」

他二话不说，眼底闪过奇异的眼神，大手一掐上她的腕，便拉她进店门找售货小姐

试衣服，除了在那绫结帐前，默默翻看，检查有无暇疵外，并没以专家不可一世的姿态

嘲弄她「黑白配」的品味，只问：「你那么爱穿白襯衫？」

那绫摇头，「才不，我喜欢暖色系的衣服，但我的头发带了点红铜色，若穿得花梢

涼快一点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是特种营业的。」

他一脸荒谬地审视她黑中带红的秀发，闷不作声。那绫以为他不信，忙解释，「我

没骗你。我十六岁时在老家附近的夜市被误会过一次，刚上台北念大学逛士林夜市，被

人差点拉进暗巷。我想是自己外形的问题，穿保守单调一点比较不惹人注意。就连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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