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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你的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帮了个大忙。&rdo;孙菀身心略有些舒展，她双手抱膝，下巴抵着膝盖说：&ldo;等到明年奖学金到手，我请你吃饭吧。不过……我怕到时候请不动你啊。&rdo;

&ldo;怎么会？&rdo;萧寻边说着，边将猫放下。

&ldo;像你这样的优等生，&rdo;孙菀故意把&ldo;优等生&rdo;三个字咬得很重，&ldo;难道不打算全力为出国做准备。&rdo;

萧寻低下头，出了好一会儿神说：&ldo;以前有过这个打算，不过，现在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rdo;

&ldo;为什么？&rdo;孙菀既惊喜，又为他遗憾。像他这种优秀却无根基的人，在国内的大环境下发展，其实谈不上前途开阔，但如果能从国外学成归来，选择就会多很多。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放弃出国深造。

他双眼微微眯了眯，深吸一口气说：&ldo;理想很重要，但慢慢地你会发现，它确实只能够拿来想想。&rdo;

孙菀被他说得有些沉重，&ldo;你不像是意志消沉的人啊，怎么能还没试过就放弃？何况，我听说你的gre过了700，逻辑加数学过了1500，也有国际刊物上发表的论文，申请个名校sf项目应该不难吧。&rdo;

孙菀反倒比他本人更加激动起来，&ldo;如果是在工作经验上有硬伤，明年还有一年，你完全可以找家好的单位实习。&rdo;

萧寻却未正面回答，侧身看住她问：&ldo;你很希望我出国吗。&rdo;

孙菀回望着他的眼睛，矛盾地说：&ldo;我……我怕你会有遗憾。&rdo;

&ldo;无论怎么取舍，人生或多或少都会有遗憾吧。&rdo;萧寻的情绪低落了下去。

孙菀见他这样，忙转移话题，&ldo;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rdo;

&ldo;我是陕西人。&rdo;

孙菀眼睛骤然一亮，&ldo;你家是在西安吗。&rdo;

&ldo;怎么啦。&rdo;

&ldo;我和我爸爸都特别喜欢西安。&rdo;

&ldo;为什么。&rdo;

&ldo;那可是十三朝古都！我和我爸都特别喜欢唐朝，所以爱屋及乌地喜欢西安。我一直想去那边看看，想去古城墙看夕阳，想听人在大明宫遗址吹埙，想去华清池泡温泉，还想去骊山追忆下阿房宫当年的气势。&rdo;说到激动处，孙菀差点没给他背上几句《阿房宫赋》，&ldo;我听人说，那边遍地都是秦砖汉瓦，你们小时候都是抱着汉罐过家家的。这是真的吗。&rdo;

萧寻忍俊不禁，&ldo;我不是西安人，我是咸阳渭城人。&rdo;

&ldo;&lso;渭城朝雨浥轻尘&rso;里面的那个渭城。&rdo;

&ldo;嗯。在唐代，渭城确实处在长安辖下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好在，我家离西安只有半小时车程。你这么喜欢西安，什么时候去那边旅游可以告诉我，我带你好好玩一遍。&rdo;

&ldo;当真吗？&rdo;孙菀眼中波光一转，&ldo;把你西安的手机号告诉我，我没准过几天就去。&rdo;

萧寻慡快地给她报了一串号码，却并没有把她的玩笑之词放在心上。他哪里能料到，没过多少天，孙菀真的以一副很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了西安。

第5章其实只恋长安某

那天别过萧寻，孙菀又在学校拖延了一两天才回了家。然而暑假刚过了三天，孙菀就被黎美静喋喋不休的唠叨烦得无路可逃。

然后便是争吵，吵得最激烈的时候，母女二人会找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事后又都心生悔意，在一些小细节上向彼此流露些忏悔的意思。只是那忏悔持续不了太长时间，下一次争吵又会爆发。

孙菀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她犹记得才女洪晃和大导演陈凯歌离婚时说的理由：他让我变成了一个泼妇。如果和一个人相处到失去自我，及早摆脱未曾不是一种幸福。

心灰意冷之下，孙菀收拾了个背包去了西安。这是她憧憬多年的旅行，但真正让她行动的动力却是萧寻。

躺在火车卧铺的狭小车厢里，她开始疯狂地思念萧寻。对她那样从未恋爱过的女孩子来说，爱情其实就是一场身未动、心已远的热烈想象，想得越多，那爱就越浓烈，越浓烈便越想。

她马上就要到达他的城市了，发誓自己不会贸然打扰他，也不会让他知道她来过，她只是想感受下他所在的城，看看他所看过的风景。

到了西安之后，孙菀住进事先订好的青旅。精力旺盛的她只用两天就将西安的两条旅游主线游完了。

游完后，她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总觉得想象过美，现实太残忍。她想象中的长安早就不在了，剩下的只是些旧日称谓和偶尔闪现的吉光片羽。

她的旅行变得尴尬起来，原本计划了十五天的行程，空了那么大的一个档期。她不知道留下来能做什么，但是就此走了，又不甘心。最后，她决定反刍一次，用极缓慢的步态丈量这座城市。于是，她耐着性子，每天拿着西安地图，独自走街串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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