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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那头鹿禹稱却再次垂着眉眼看她：&ldo;陆之暮，你敷衍我。&rdo;

她哪敢啊……

刚想反驳，额头却被他轻轻吻了一下：&ldo;别怕，有我陪着你，什么都不用怕。&rdo;

陆之暮揪着他浴袍的衣襟，心底的弦忽然一动。像是被他撩拨了一下，整个心房都震颤不已。

他一直在逗她哄她，带着她忽上忽下，一开始是想顺着他的意思假装开心，后来就真的忘了白天那些事，和他认真逗笑起来了。

陆之暮想，他好像真的有魔力，总是让她觉得开心和满足。

‐‐

一觉睡到天明。

鹿禹稱睁眼，却发现陆之暮不在身侧。他掀被起来去找她，终于隔着窗帘看到了飘窗上的身影。

缓缓掀开来，就见她瞪大着眼睛，一脸兴奋地看着他：&ldo;你醒啦？&rdo;

鹿禹稱点头，抬手耙了耙头发。

陆之暮下来，拉着他的手臂往窗子上凑，语气里也难掩兴奋：&ldo;昨晚真的下雪啦！你快点来看，从这看下去整个世界都是白的啊。今年初雪诶，超美。&rdo;

鹿禹稱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玻璃上浅浅沁着的冷意让他意识彻底清醒过来。

他嗓音沉沉，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ldo;你是南方人？&rdo;

&ldo;不是啊，&rdo;陆之暮摇头，柔软的发蹭到他的下巴，痒痒的，&ldo;我是正统的t市人，北方大妞好吧！&rdo;

末了，似乎品出他话里的别的意味，板着脸回头：&ldo;你什么意思？&rdo;

鹿禹稱将目光挪开，投到窗外，视线眯着眼拉长：&ldo;你没见过圣诞节前后纽约和洛杉矶的雪景，也非常美。&rdo;

陆之暮听不惯，抬手掐着他的脸，她刚刚摸了玻璃，冰冰的，瞪他：&ldo;鹿禹稱，你崇洋媚外。&rdo;

&ldo;论起来，&rdo;鹿禹稱被她逗笑，&ldo;我本来就是一半&lso;洋人&rso;。&rdo;

&ldo;你！&rdo;陆之暮被气到，而且他话说的也没错。

哼，出尔反尔，明明昨晚还说自己是中国人呢。手指在玻璃上画圈圈泄愤，猛地被捉住，握在掌心暖着。

&ldo;之暮，&rdo;他喊她，第一次省略了姓氏，&ldo;在遇上你之前，我对宇宙万物都感兴趣，因为感知这些东西比同人相处要容易得多，有意义得多。

&ldo;纽约的雪景我看了很多次，一个人在房间里看。那个时候父亲总是不在，圣诞节都不在，过年也不在。乔安娜女士一个人，和外婆做很多布置和食物，她们看起来依旧满足和快乐。是我无法理解的快乐。&rdo;

陆之暮静静听着，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浅浅结雾，又缓缓褪去。

&ldo;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只有时间是永恒的。生命是短暂的，由这些短暂存在的生命建筑的感情更是，会随着人的消亡而消亡，我以为我不需要品尝这终将消逝的东西，直到和你相处的某一天里，我突然发现，我开始渴望这样的情感。&rdo;

他的手将陆之暮的手握着，然后另一手将她环抱：&ldo;如果我的生命注定短暂，那就用我的一生去实践这样一件事，以我的余生，和你共度，算不算也是我时间线上的永恒？&rdo;

陆之暮每呼吸一次都格外绵长，带着湿冷的气息，却让她胸腔发烫。

她不敢过分呼吸去平缓自己，生怕多一点动静都会破坏此刻的宁静。

鹿禹稱在t市初雪的早上，同她共赏这洁白的场景，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ldo;之暮，&rdo;鹿禹稱手收紧，她感觉到他一向干燥的掌心也渗出了薄薄的汗意，&ldo;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最开始以女友的名义，然后有无限靠近的可能，直到我们走到永恒的尽头。&rdo;

陆之暮心头湿漉漉，像是大雪覆盖，然后又融化。

鹿禹稱，在和她很认真的告白。

认识多久了呢？陆之暮拧眉想了一下，大概近三个月，他给她的感觉新奇而神秘，每次都不一样。

她看不懂他，却无条件信任，无条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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