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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疯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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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没有看下去,疯狂的男子让他想起了一位很久没见面的人,他处在半疯之间,生活在专门留给疯狂的猎人们生活的疯人区,位于沧澜城的左下角的一小块地方,能活下来的疯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在疯狂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或是饿死或是冻死。

很少有人会关心他们不是吗?

穿越小巷与阶梯,殷九来到疯人区。荒芜完美的说明了这个地方,人烟稀少的巷道分外阴森可怖,常青藤肆意攀行在破旧的砖墙上,不经修缮的窗户在风中发出诡异的声响,不时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那疯狂的咆哮与古怪的呓语。

这块地区是本地人的禁区,但是也常常会有流浪汉来到这个区域,虽然他们或多或少从当地人口中得知这块区域的讯息。但是残酷的寒冬却会逼迫他们来到这里,妄图找到能够遮蔽身躯的场所,以此逃避催人的寒冷。

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

而如今,不再寒冷的天气,大多数的流浪汉都尽早离开了这片畏惧的场所,但是显然殷九面前的这位并不属于那个群体。

只见他身披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破碎毛毯,毛毯之上缀满毛团,积满灰尘。不知道可否为其下之人提供一星半点的温暖。毛毯之下,流浪汉下身一条开着破洞的女子长裙,上身一条白色衬衣,此时却显得发黄,头顶结满团状粘合的头发。无需靠近,殷九可以想象到其中散发的气味。

此时的流浪汉正斜靠在破损坍圮的房屋旁,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只有他身上微弱的起伏可以让人感知他的存活。

殷九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流与接触,在大多数情况下,不要轻易与未知的人近距离接触,你不知道在他那人皮之下,会是什么,腐化与堕落者往往均为人形。

殷九迈步从他面前经过,流浪汉叫住了殷九,“这位老爷。”

“这位老爷,如果您是来这里寻找什么,我想我可以帮上忙。”流浪汉将头抬起,声音沙哑残破。

“哦。”殷九回头看着那位流浪汉。“说说看,你们这片区域有什么值得我寻找的?”

流浪汉沉沉的笑了几下,“在这里有些死去的光明,成长的黑暗。在这里有着一种人世的冰冷与邪恶。但是如果你仔细寻找,这里也残存着宝物,要我带你去看看嘛?只需要付出一顿饭钱,一枚晶石则么样?”

“宝物?”殷九来回徘徊了几步,“怎样的宝物?说说看,如果我有兴趣,那就成交。”

流浪汉抬起左手,那是一只干枯的手,指向自己的胸口,“那是一块类似人类心脏的亮石,猩红色的,美丽异常。那是我在这个冬天里发现的。”然后将头颅垂下,“艰难的发现。”

“你没有想过将那个宝物卖了?”殷九问道。

流浪汉阴沉的笑了几下,“你猜猜,要是我将这宝物携带在身上,能不能走出这片区域,又能在这贫民区里走多久才会被杀死。”

“好吧好吧,我很感兴趣,带我去吧。”殷九从腰带里取出了四五块晶石,放在了那人的面前,“我不能保证见到那个宝物后是否会动心的拿走,这多的几块晶石就为代价了。”

流浪汉眼前一亮,伏下身躯,将晶石拾起,拿在手心之中。而后摇晃着站起,“来吧,老爷,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流浪汉缓慢的拖着脚步,行走在破损的道路之中,在小道之中穿梭不止,在低矮的通道,狭窄的满是脏污的巷道,破损的结满冰棱的道路,砖石的道路已经残破无人修缮,露出下面的柱形地基。

所过之处毫无人气,只有这空荡的脚步声与拖拉地面的撕拉声。

“这里的人呢?”殷九问道,“他们都离开这里了吗?”

“是啊,他们都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流浪汉回答道,“谁会回到这个可怕寒冷的地方。”

“这样吗。”殷九不再问话。

终于流浪汉在巷道之中一处完整的大门之前停下脚步。指着大门对着殷九说到,“就是这里了老爷。”

厚实的铁门伫立,两侧的墙壁厚重,铁门之上,两个巨大的拉手,上面雕着流纹。

殷九拉开铁门,铁门的合页显得润滑,在开合之间没有任何的声响。

门后一条弯曲道路的尽头,方形的房屋处于眼前,一块写着扭曲的字迹的牌子,由砖石砌成,显得低矮而沧桑,从墙角处,红色的苔藓生长出来。两张破旧残存的门板将房屋内外隔离开来。

殷九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不再理会后面的流浪汉,迈过门槛,径直往房屋走去。

从身后传来铁门大力关上所发出的响声,以及大力拍击门板所发出的咣咣的吵闹声。殷九转身只见流浪汉动迅捷丝毫不像刚才的模样,翻上了围墙。唯一不变的是那嘶哑的喊声。

“你就要死了。在你死后,你的财物都将属于我。”

“你不是想要宝物吗?猩红的心脏亮石。嘿嘿嘿,告诉你,你要的宝物就是你的心脏,你即将见到它,心脏啊,多么美丽的东西,被怪物之王从胸膛扯出来,鲜血冲向天空。”

房屋之中有着什么东西被惊动,传来踢踏的脚步声,而后房门被撞开,漆黑人影从中冲出,双目赤红犹如滴血。

“它来了,它来了。”流浪汉声音甚至带上了某种颤动,“漆黑的怪物之王。”

“哦,带来平等的死亡,带来鲜血的美丽和动人。哦,漆黑的怪物之王。”

漆黑人影晃动,冲到殷九面前,挥动左臂,瘦弱的手臂骤然膨胀起来,冲着殷九拍击而来,带起漆黑狂风。

殷九抬起头来,看着来袭的漆黑人影,气流升腾将他的面目遮盖。看着他的左臂在流浪汉喜悦的目光之中靠近。

“是我啊。殷九。”殷九轻声的说到。漆黑的屏障竖起,在流浪汉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将左臂阻挡。凶猛的撞击激荡起狂风,朝着四周扩散,卷起这枯黄地面的尘埃,朝着天空而去,敲打着流浪汉的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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