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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正因为有这段历史，看来一直进不了好的公司。&rdo;他们的话题全是土井信行的事。

&ldo;土井这个人。&rdo;有川继续说。

&ldo;就是他进了大公司，可一旦暴露了那段经历，就会马上被革职的。他大概因为没有地方可去，才成了《院内报》记者的吧。&rdo;

&ldo;我也听说过。他要是老老实实地读完东京大学法律系，在政界早当上了某省某厅的拔尖课长了，如果是大企业，也是骨干了。可惜呀！&rdo;

&ldo;年轻时热衷于那种激烈的政治运动，好比小孩患麻疹，好了以后对过激症会终生免疫的。他是因为参加过&lso;全共斗（全日本学生共斗会‐‐译者）&rso;而找不到好的职业。依我看，土井做《院内报》记者，倒给他带来了好处。&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我问他写哪一类的书，他含糊其辞，说是有关政治经济的，不愿细说。再把他住大饭店，穿定做的西服，带女速记员的豪华派头，综合起来分析，我看他还是干着有关永田町的工作。&rdo;

&ldo;你说的和永田町有关的工作是……？&rdo;

&ldo;我只是隐隐约约的猜测，我想，再过一段时间会搞清楚的。想知道，只有去问那个女速记员。&rdo;

&ldo;她好象一直跟着土井。&rdo;

&ldo;她大概是地方速记所的人，在工作上同土井合作的吧。&rdo;有川说。

&ldo;地方速记所&rdo;是与议院事务局的速记部相对而言的。指这边是&ldo;官方&rdo;，那边是&ldo;民办&rdo;。

&ldo;那个女速记员叫佐伯昌子吧。&rdo;有川已经记住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ldo;土井和佐伯昌子已经成了……&rdo;

&ldo;这个……&rdo;

&ldo;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饭店么。她速记土井的口述，里面没有别人。一对男女在饭店房间独处，土井三十五、六，女的也有三十了。土井精力充沛，穿着入时，派头时髦，女的快成老处女啦。在饭店的密室里，他们俩配合得默契，是不是意味着所有方面都有默契呢？&rdo;有川意味深长地笑了。

出租车从赤坂爬上了山王坂。前面出现了第一议员会馆的后墙，有川和木泽本能地看了看手表，是一点零五分。

&ldo;你那里的老头会回到会馆吧。&rdo;有川问。

&ldo;我那个老头，早餐会结束就去赶十点的递信委员会的会议。一小时后，从递信委员会中途退席，回到会馆，跟我碰头后，到自治省，下午一点再去参加递信委员会。估计，四点以前回不来。&rdo;木泽停顿片刻，接着说：

&ldo;也许他还跑到别处去转。过一会儿会打电话来的。老头是想躲避来会馆的请愿团。只让我一个人对付他们，真烦死了。&rdo;有川同意他的话。

&ldo;我们的老头也一样。上午从商工委员会中途退席后躲在会馆里，中午从午餐会直接去委员会。老头藏起来了，我还不是和你一样，装出认真的样子，接见一拨一拨没完没了的请愿。秘书就得跑前跑后料理请愿者的各种安排，还一本正经说，先生公事太忙，抽不出时间。可是，老头以为，这些事是秘书该做的，一点也不体谅我们，有时还骂人，咱们也太可怜了。所以要尽快组织秘书联合会呀！&rdo;

&ldo;知道了……刚才忘了一件事。就是说，如果私人秘书可以参加秘书联合会，女秘书怎么办。是不是也叫她们参加呢？&rdo;木泽掐灭了烟头问。

&ldo;这事我也考虑过。女秘书还是以后再说吧。因为，女秘书和男秘书本质上不同。再说，女秘书参加了，那些和议员先生相好的人很快就暗中通气，这就太危险了。&rdo;

有川说到这里，出租车便到了众议院第一议员会馆的正门。这时，从门里走出来了《院内报》记者西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宫下正则和丸山耕一在国会开会时间能够离开会场，回到议员会馆或是到别的地方，是因为保守党在众、参两院占绝对多数。过去与在野党的席位相差不大的时候，则一刻也不能离开会场，因为党的理事不断来检查是否有人缺席。现在国会常任委员会开会时，三、五个人离开会场，对大局毫无影响，而且委员会的审议事项，几乎完全按照议程表进行，所以事前就能知道，大约在什么时间表决。只要在表决以前回到会场就可以了。

国会所属的递信委员会和商工委员会，一般不涉及引起国民注意的大问题，也很少有纠纷。因此，报社记者和电视台不来采访这平淡的会议。换句话说，这些会是个平静而无聊的委员会。委员们离开会场也看不出来。了解这种情况的老练的秘书木泽和有川，就依据议员的行动安排自己的时间表。他俩进入议员会馆，悄悄地走到没有人的搬运物品的专用电梯前，等待着电梯。从楼上下来的电梯里只有一个人，是个又瘦又小的老头。他低着头迈出了电梯，抬起头来看面前的两个人。

&ldo;啊！&rdo;老人突然站住了。&ldo;好久没有见你们了！&rdo;

他将近七十岁，看起来显得很老，干瘦的脸颊，眼窝塌焰，鼻梁高耸，嘴唇向里卷着。

&ldo;啊哟，大原先生！&rdo;木泽和有川同时惊叫后，双双鞠了躬。

&ldo;真是稀罕呀！难得在会馆见到您。&rdo;木泽对老人说。

他叫大原省吾，是入江宏文议员的老秘书。入江议员务选过十三次议员，做过几次大臣的一位名人。大原省吾是入江宏文1949年第一次当选时的老秘书，是议员秘书的老前辈。因为年纪太大，身躯弯曲，变得矮小，他极力挺着胸脯对两个人说。

&ldo;入江先生还是到这里的办公室吗？&rdo;

木泽问这个，是因为入江宏文在赤坂山王大厦开设了办事处。在议员会馆二层的他的办公室只有两名女办事员，入江几乎没有来过这里。不仅入江，所有的名议员都在外面设有体面的办事处，议员在会馆里只挂了名牌而已。局外人认为，可以取消会馆内的办公室，但议员们头脑里一直认为只有会馆是&ldo;正统&rdo;的办公处所，所以不愿意从《院内报》记者西田八郎命名的&ldo;议员大杂院&rdo;里搬出去。

现在，大原省吾和另外五个秘书一起，在麴町的旧建筑物西丸大的楼内的入江宏文办事处。这是入江以前的办事处，这位议员已不到这里办公了，他的办公处已经搬到赤坂的山王大厦，里面都是年轻秘书。入江议员使用的秘书越来越年轻，年老的秘书逐渐被淘汰了。但是被称为党棍派、讲人情的入江宏文对不用了的秘书们虽然不再给钱，但是给他们留了麴町大楼的办公室，还允许他们使用印着&ldo;入江宏文秘书&rdo;的名片。这是让他们以这个名义捞一些收入来维持生活的。

&ldo;正好碰见你们了。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们。&rdo;

大原从已经穿旧了的西服口袋里拿出了四折纸，大约有五、六张的两把。

&ldo;大原先生，这是什么？&rdo;有川弯着那肥胖的腰，向这位老前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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