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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波吉睁开眼，自信地微笑道：&ldo;机器人不会患抑郁症，我只是进入了正常的

假寐状态。一旦闲暇无事，也就是外界刺激减弱到某个阈值时，我的身体就自动

进入低能状态。&rdo;

巴尔波查一个劲摇头：&ldo;不对，不对，你和最初几年不一样，现在你特别爱

打瞌睡。&rdo;

波吉霍然惊醒，他想这家伙说得对。&ldo;假寐&rdo;功能本身没问题，问题是反应

阈值变了，不知不觉变了，同样的外界刺激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兴奋。这种功能失

衡正好类似自然人类的抑郁症。他迅速对体内作了调整，衷心地说：&ldo;谢谢，你

说得对，你帮我发现了自己的病状，现在我已经痊愈了。&rdo;

他真的痊愈了，再没有像从前那样萎靡。以后的几天，他详细检查了星空图

像，似乎越来越高兴，一团喜色始终在眉尖跳动。巴尔托查对此浑然未觉，他问

道：&ldo;现在离地球多远？&rdo;

&ldo;刚刚超过200亿光年。我们已越过可视宇宙的边缘，也越过施瓦兹半径。&rdo;

&ldo;什么是施瓦兹半径？&rdo;

&ldo;你已经知道什么是黑洞，施瓦兹半径就是在黑洞中，引力增大到正好使光

线不能逃逸的那个球面尺度。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宇宙本身也有施瓦兹半径呢。

宇宙的平均密度是很小的，但即使是这样小的物质密度，当宇宙尺度达到某个值

时，也会形成同样的黑洞效应。根据我们这一路对宇宙密度的最新观测值，宇宙

的施瓦兹半径小于200亿光年。&rdo;

&ldo;你刚才说，我们已经越过施瓦兹半径？&rdo;

&ldo;对。&rdo;

巴尔托查难为情地说：&ldo;我越听越糊涂了。你不是说，连光线也不能穿越这

个半径吗？&rdo;

波吉微笑道：&ldo;对。因此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宇宙无限并且均匀，施瓦兹半

径内外的引力互相抵消。但这种假说有很多困难，科学界早已把它排除了。另一

种可能是，&rdo;他有意停顿着，抑住嘴边的笑意，&ldo;我们已开始返航了‐‐不，不

是说飞船已经掉头，不是这样的。飞船仍是沿着准确的射线方向一直在离开地球。

但引力使空间扭曲并自封闭，当我们沿着这个自封闭的空间一直向&lso;外&rso;时，实

际我们也同时在返回。&rdo;他怕巴尔托查听不懂，又耐心地解释道，&ldo;你可以拿麦

哲伦的航行作类比。当他们沿地球球面向西航行、离西班牙越来越远时，他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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