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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那我就盛情难却了。&rdo;沈络并不矫情，葛瑶开了口，他就应了。腕表抬了抬，他看了眼，道：&ldo;那到中午一起走吧。&rdo;

&ldo;好。&rdo;葛瑶笑笑，退出去，&ldo;谢谢沈总。&rdo;

她坐在办公位后，拆开牛皮纸袋。里面的面试资料一应俱全，无须她再多操心。心底有蠢蠢欲动的情愫，仿佛冬日里被烈日灼烧的湖水。沈络的细致与体贴从来入微，除了感谢，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哪怕刚才她说请吃饭，却也知道沈络并不在乎。她去不起高级酒店，他也不会去路边摊。

葛瑶偷偷出去跟宋循打电话，问宋循哪边有味美价廉的饭店，宋循指路一家以水煮鱼出名的南方小调。

公司里的人通常要到十二点钟才吃午饭，但十一点钟时沈络便右手单指勾着车钥匙走出来，上司下属其乐融融。他见葛瑶，眼睛眨了眨，咪咪笑道：&ldo;小瑶瑶，走，咱们吃饭去。&rdo;

办公室里一片调笑，郑佳芸道：&ldo;沈总，人家小葛可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姑娘，你可别把你的荷尔蒙乱放。&rdo;

沈络咧嘴笑，龇出一口大白牙。

葛瑶陪着众人笑笑，反驳不如闭嘴，闷头跟着沈络走。

她左手无意垂着，拇指掐进食指指节间，攥得死紧死紧，攥到指腹发白，紧得指甲掐进肉里，却依然无知无觉。

外头艳阳高照，车里冷风习习。

葛瑶不爱穿短裤，这会儿倒是觉得正正好。

&ldo;你紧张什么？&rdo;沈络见她脸上并无笑意，和车内微妙的尴尬，挑起话头，笑道：&ldo;虽然需要面试，但内容不会太难，无非是背背诗、唱唱歌、讲讲故事，看下表达能力。&rdo;

&ldo;嗯，我回去会准备的。&rdo;葛瑶扯了笑，道：&ldo;去南方小调吧，听说那里的水煮鱼不错。&rdo;顿了顿，添了一句，&ldo;不是什么大饭店，沈总别介意。&rdo;

&ldo;吃饭又不是吃招牌。&rdo;沈络哈哈过去。

南方小调不算远，隔了两条街，不过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两人进了门，内设简洁明亮，人满为患。好在有宋循提醒，葛瑶预先订了位置。被服务员带入座，看菜单。

沈络有风度惯了，也喜欢随手撩人，道：&ldo;我不挑，你点？&rdo;

&ldo;沈总点菜吧，我不太在行。&rdo;

&ldo;行。口味甜辣？&rdo;沈络不推托。葛瑶道：&ldo;都可以。&rdo;他闻言颔首研究菜单，点了一份招牌水煮鱼，要了两道素菜和一碗海鲜羹，以及一份米饭，其中一道冷菜可先行上桌。点完菜，他问：&ldo;这些可以吗？&rdo;

&ldo;够吗？&rdo;

&ldo;应该够了。&rdo;

&ldo;好。&rdo;

沈络阖上菜单给服务员，面前已有一杯倒好的温水。

店里的客人实在太多，彼此之间低声慢语，虽不嘈杂，但未有清静。葛瑶觉得和对面的人彼此沉默，气氛略显沉闷，却不知如何开启话头。她实在不是多话的人，也不会说话。

好在开始上菜了。

冰草沙拉，冰凉沁脾，淡香回甘。

醋溜白菜，酸甜可口，爽利开胃。

这家店确实不负盛名。

菜快齐了，沈络打开话匣子，道：&ldo;你来这边多久了？听你口音不像外地人。&rdo;

&ldo;我是本地的，从底下上来的。来了不到一个月。&rdo;

&ldo;你钢琴弹得不错，怎么不去学校或者培训机构上班？以后还能自己出来带学生。如果去幼儿园，接送你孩子也方便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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