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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只听他道：&ldo;你就没安好心，总是拿这事打趣我。下次我见到溪月小姐，非把你这些恶行告诉她不可。&rdo;&ldo;我哪有什么恶行，你可别乱说。溪月要是信以为真，跟我掰了，我可不放过你。&rdo;云飞扬笑着反驳了一句。

卫玠笑笑，不再和他争辩，和别人对饮起来。云飞扬又向宇文长风道：&ldo;宇文兄是不是要等到八月十五观cháo之后才回乡？&rdo;宇文长风道：&ldo;我等不到中秋就得回去，在这里顶多住到初十。&rdo;云飞扬微一颔首道：&ldo;我也差不多是那时候就要起程去南阳。&rdo;

他见宇文长风瞧了自己一眼，解释道：&ldo;前两日收到外家自南阳寄来的信，邀我去他府上，说是有要事相商。宇文兄在洛阳可曾见到他们父女？&rdo;&ldo;见过。石太守在宫门外等着觐见天子，和我相遇，他邀我到洛阳的府邸作客。&rdo;宇文长风如实道。

他不知道石俊还在信中写了什么，但不用多想也能猜到，石俊邀云飞扬去南阳是为了什么事。他父女俩回南阳后，必然会商量溪月的婚事。为防夜长梦多，石云两家都不会再等。虽然知道溪月迟早会嫁人，但真的听到这消息，他心里还是如针刺般绞痛。

&ldo;三日后便是初九，宇文兄可有兴趣与我等一同前往青雀台观cháo？&rdo;云飞扬见他神情有些落寞，以为他是思乡情切，想转移话题。宇文长风这才回过神来，忙道：&ldo;和诸位风雅之士一同观cháo，当然是平生一大快事，三日后我携酒必到。&rdo;

云飞扬听他说的豪迈，不禁也豪气顿生，叫好道：&ldo;宇文兄果真是个豪慡之人，说定了，三日后不见不散、不醉不归。&rdo;两人干了一杯，仰脖一饮而尽，饮后同时哈哈大笑。

此时，画舫中船娘莺声呖呖，两岸烟柳如丝。夕阳渐斜，月上柳梢，宇文长风和云飞扬、卫玠等人一同去城中最大的酒楼饮酒，谈古论今，直到半夜才回到客栈中。

三天后，宇文长风早起便离开客栈去往江边的青雀台，见云飞扬和几个朋友都已经到了，拱手和他们见了礼。

江边风大，惊涛拍岸，放眼望去水面上一片苍茫，此时不是江cháo最盛之时，前来观cháo的人倒不是很多。宇文长风和云飞扬一行人在青雀台置了酒，边畅饮边等着cháo信之声。

卫玠体弱，穿的比别人都多，云飞扬见他厚厚的穿了好几层，笑着打趣道：&ldo;江边风大，叔宝兄当裹着棉被出来。&rdo;卫玠并不介意他这话，只笑笑道：&ldo;我还想生个炭炉子，你们看如何？&rdo;众人哄笑起来。

几人正说话，渐渐响起一阵轰鸣声，将他们的说话声淹没，众人便不再交谈，都注意着江面的动静。只见大江深处一条白线，缓缓向着江边方向移来。霎时间江风大起、逼人的寒意扑面而来，cháo声似擂鼓鸣金，那cháo水犹如来自天际，极是壮观。

宇文长风心中不禁叫好，信步走到青雀台外的平台上站定，遥望茫茫江水。cháo声越来越大，cháo水汹涌而来，好似千军万马齐发，又好像狰狞的怪兽要吞噬一切。

&ldo;嗨，你们两个，不怕被cháo水卷进江里啊？&rdo;卫玠在青雀台内向宇文长风喊了一声，宇文长风这才注意到，云飞扬也从台中走出来，站在自己身后。

云飞扬向前走了两步，和宇文长风并肩站立。&ldo;你怕不怕？&rdo;云飞扬笑问，递了一壶酒给他。宇文长风接过酒，喝了一大口，笑道：&ldo;有酒壮胆，何惧之有！&rdo;

两人一同遥望着江面，此时cháo水漫天而来，浊浪排空、浪卷云飞，空气中都是cháo湿的水雾，已经张不开嘴说话。雪白的巨浪直向青雀台而来，大风吹起宇文长风宽大的衣袍，好似要腾云驾雾、乘风而去。

他按着佩剑，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才发觉脸上都是水，再看云飞扬，他也是如此。两人相视一笑，举起酒壶一饮而尽，又同时将酒壶扔进江水里。那酒壶顿时被浪涛卷走。

浪cháo过时，cháo水溅湿衣角，青雀台的地面上也全是cháo水。&ldo;果真是人间胜景，不虚此行。&rdo;宇文长风由衷的感叹。云飞扬道：&ldo;此cháo虽好，但若论起壮观，钱塘县的江cháo更胜一筹。钱塘县位于江海交汇处，那里的cháo水比此处更汹涌。&rdo;

宇文长风点头道：&ldo;我幼年时曾去钱塘县观cháo，事隔多年，已经不大有印象。来年如果有空，云兄可愿一同前往钱塘观cháo？&rdo;云飞扬和他一见如故，听他开口相邀，道：&ldo;我正有此意。来年如有机会，一定和宇文兄一同往钱塘观cháo。&rdo;

他伸出右手去，和宇文长风击掌为誓。江风中，两人衣袍飘飞，笑声融入江cháo轰鸣中远去。宇文长风心中因溪月而对他产生的隔阂，此时消失殆尽。

卫玠站在青雀台中看着他两人衣裳都被江水溅湿了，不禁笑道：&ldo;这两个傻子，台中也能观cháo，非要跑到外头站着，只差一阵大风，将你二人卷进去喂鱼。&rdo;云飞扬笑道：&ldo;我又不是那三闾大夫，要愤而投江。除非你充一回楚怀王将我推下去。到了江里，只怕那些鱼嫌我肉酸，未必吃得下。你若是掉下去，必定被啃光了。&rdo;

卫玠大笑起来，道：&ldo;你这人可有多恶毒，怎么你就该是屈大夫，偏把我比作那楚怀王。哼，我也不跟你计较，宇文公子，我敬你。&rdo;他端起酒樽向宇文长风示意，宇文长风从桌上端了一杯酒，和他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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