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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瘟神降临（第1页）

第三章瘟神降临

“走，给妈搭把手。”凤姨放下阿荃，领着她往厨房走去。

“凤姨，阿凤。。。。。。，在家吗？听说。。。。。。”全村的人十之八九都入了院来。呼喊着阿荃妈，都来凑这份稀罕热闹。

随着嘈杂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倒在床上无力的阿天心中默默地说道：“多么壮观的场面啊？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受注目，可惜我看不见，可惜啊可惜。”是的，的确如此。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冲他而来，他回想起来，自己还忆得起多少人呢？朋友？没有。亲人？没有。那些较熟悉的面孔呢？还是没有。此时的他不知道该顶香叩谢天恩，还是该悲哀怅叹芸芸众生。然而这一切都只能进行在思绪中。

“谁啊？正忙呢！”阿凤放下正在拾掇的青菜，在系好的围裙上揩拭了满是水的手，慢慢向屋外走来。行将门口，便看见一大群熟悉的面孔东张西望的找寻着什么。

“阿凤，在呢？听说你拾了一个男人？”来人中领头的一个妇女，和阿凤年纪相仿，向阿凤打听到，目光仍旧在房间内扫射。

“拾了一个男人？听哪只乌鸦嘴说的。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是吧？告诉我是哪张狗嘴，快说！我宗小凤做人讲究良心，自问没有做昧良心的事，倒是你们宋家村。。。”阿凤不太乐意，不厌烦地向来人说道，步步紧逼。

“没有的事，就是听说您救了一个人。”没等阿凤说完，人群中似乎有人听出了情况不妙，转而化解道。

“对，快死的活人。”阿凤情绪才稍微好了些许，面无表情地答道。

然而，大家并没有真正进屋的意向，可见传染病在大家的心中已经定型。都自顾自的在院内找着各自的好位置安放臀部，准备细听阿凤的演讲，只是几个嫩不省事的孩童，拿出好奇的天真，跃跃欲试，极力用目光搜索着那大人口中的有传染病的活死人。

“要瞅，去里室吧！正在那儿躺着呢？我家阿荃刚刚喂了他一碗药水，将那人救活了。”边说边指向阿天在的那屋子。

在听了这话，有人终是忍不住好奇，也不顾啥传染病。放弃了寻来的好位置，迈出了步子，顺着阿凤所指的方向去了。

“快来看，快来看，这就是那人。”先到床前的人呼喊道。像极了发现重大情报一般。

随即，后面的人由链式转为了线式再化为片，人挨人、人挤人地来到了较前方，终于得见庐山真容了。此时的眷秋有种道不出的滋味，但也只好随了他们意，安静老实地躺在那床上，除了内衣起伏所征兆出的活人的反应，别的和死人无异。

“哟，啧啧，真黑。”一个人说道。

“黑什么？比我们家‘门将’清秀多了呢！”另一人说道。

“哈哈哈，‘门将’这样有意思的名字也只有你家取得出来，也不怕冲撞了那啥。。。。”

“冲撞那啥？你说啊？就你能，你知道得多。好事佬。”

“哈哈哈哈。。。。。。”

“都出去，叔叔还很虚弱，让他安静会儿，好好休息。”随着周围人群七嘴八舌，一个细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看把人家姑娘能得，阿荃，这么体贴细心，给我做女儿好不好？”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嬉皮笑脸说道。

“呸，呸，呸。。。谁做你女儿啊？你能，你直接生个啊！真是乌鸦嘴吐不出好来。滚出去。”阿凤生气道。

“对对对，我乌鸦，我出去。。。大家都出去吧，把死人弄成了死人，你们可要吃公家饭哟！”

里屋的人似乎像得令的的士兵，后队变前队，纷纷离开了那屋。到了院内，回到各自的绝佳位置上。

阿荃关好了门，然后默默然地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阿荃从室内端出一只碗来，看起来很沉似的，小心翼翼向眷秋那房间走去，这时的阿凤并没有拦住阿荃，完全听之任之。

“阿凤，该不是那啥了吧？”人堆中有人饶有兴致地说。

“呸呸呸。。。。。。真是狗嘴食不了香食。”阿凤没有好气的应声道。

“哈哈哈。。。。。。”这下更是引得人群大笑起来。

日斜西方，那山的棱角被这种昏黄印浸得十分有生机。来的人也开始在一番番打趣中消散去了。

次日，眷秋早早地被附近的鸡鸣叫醒，他动了动本来软弱无力的四肢，发现可以动，此时，心中自然是极其高兴的。然而，想要更进一步起身，发现依旧是酸软不堪。

他开始回忆来之前和来此之时，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躺在这儿的。记忆中是躺在草坪上憩息的，天为被，地为床，而现在床是床被是被，看不见天空，也看不见日月。

他惊了一下，开始害怕起来，他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将去什么地方，一切都不是他预想的那样，开始迷茫，头脑的恐惧伴随着他努力的回忆思索而变得更加强大，而这种恐惧也使得他头痛如裂。

“吱”，阿凤起床了，门外开始有人活动的样子。阿凤照往常一样起床，做了简单的漱洗，开始忙里忙外。阿荃倒是睡得沉，不知是昨日太累，还是因为习惯如此而已。直到山的那边再次露出了日头，如同昨日一般，那光芒透过窗，投射在小阿荃那稚嫩的小脸上。

“不要，不要走，累了，歇歇吧！急什么呢？”原来是阿荃在梦呓，不一会儿，阿荃终于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仿佛还处在梦中一般。四周都围绕着一圈圈神秘的光芒，弱弱的，像是一团团挑逗的光，若有若无。

一切照常。

阿荃的行动倒也算快的了，三下五除二便穿戴完毕。急急地向阿天的房间跑去。

阿荃梦中喊叫全进入了眷秋的耳朵。他不知道阿荃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哪些人？他开始像个疯子般轻笑自言自语道：“有梦真好！”听见脚步声便转头向那门望去，一看是阿荃，他便冲他笑了笑。他是难得一笑的，他觉得他的人生上是没有什么可笑的，除了自嘲自娱一个人傻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也没有过多的思考，思考是非常累的，似乎思考是死亡的征兆，思考不饱肚不暖身，反而使人成为一个慵懒无聊的空想家。对于喜于思考的他而言，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而此时的他却变得十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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