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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的一场大战却很快收场,每个人似乎都回到了他该回到的地方。↖,
青丘山断崖处,无名已经站了很久,夜风将他的道袍吹起来,白色的衣摆在月色中显得缥缈不真实。阿音立在他身后不远,遥遥看着他的背影,只觉眼前的人,那么熟悉,那么陌生,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
“你守了我一夜,却不上前跟我说一句话,阿音,这不太像你!”无名轻叹一声,转过身看着阿音,有些事,他必须跟她说清。
阿音依旧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蓝色道袍,一头黑发用一条蓝色束带绑在头顶,其上插着一把小小的桃木剑。英气的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灵动。无名看的真真切切,却并不是脑海中给予自己心动感觉的那个女子。
“其实,我并不记得你!”无名心有些不忍却难再欺骗。他直直看着阿音,那么瘦小的女子,倔强地站在夜风中,不上前,亦不逃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名心里生出疼惜之感,双脚下意识地想迈过去,理智却瞬间叫停。
“魔西说,前世今生,我都欠你良多。初听此言,我并无感觉。今日心中却有些明了。你还记得那个身穿紫金战袍的天将吗?”
阿音身影微晃,却没有搭话。
无名继续说道,“见到他的那一刻,不,确切来说,是见到那件紫金战袍的那一刻,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很多画面。我不知道那是我前世的记忆,还是我曾经的记忆。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蓝色罗群,束着同样的紫金束带,在我面前翩然起舞。我感觉到那一刻,我的心在动。我很肯定,那个人不是你!可是魔西却说,你是我的结发之妻。”
无名说到这里又长长叹了口气,扭转身不再看向阿音,也没再说话。前方无边的黑暗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看不清楚,却又不甘就此接受。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许久。
无名感觉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轻而软的脚步生怕打扰了此刻的安宁一般。无名以为阿音不愿面对,选择了离开,没想到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无名隐在袖子里的手不自主地缓缓握紧。
清淡的气息停在身侧,只够到他肩膀的阿音与他并排而立,仰着小下巴同样看着远方。
就在无名思索着要如何劝慰之时,阿音兀自开了口,“清清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告诉自己,再遇到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记得我也好,不记得也罢,我一定要紧紧抱着他,再也不让他离开我。后来有一次,魔西不知为何突然问我,如果你爱的那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你还会不会爱他。如果爱,你爱的是原来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如果不爱,又要如何面对。”
“你当时怎么回答的?”无名侧头看着阿音。
阿音咧嘴一笑,“你应该问我,现在会如何回答!”
无名一怔,似乎有些明白,随即真的开口问道,“那你现在会如何回答!”
阿音转头看向无名,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之中带着一丝俏皮,俏皮之中又带了一抹算计。无名正思索着内里含意,谁知阿音却一把抱住他,猛地大力向前一推,二人身形不稳,齐齐倒入悬崖之下。
无名心口一震,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可阿音自小力大无穷,如今双臂紧紧勒住他,竟让他挣脱不开。二人身体迅速向下坠去,无名脑海中瞬间滑过同样的场景,他急忙闭上眼睛,感知着下滑的速度,耳边陡然传来海啸声。无名几乎出于本能猛地环住阿音的腰,身体反转,却是用自己的后背垫在下面抵挡一切未知的危险。
阿音瞬间泪流满面,死死将头埋进无名的怀里。
虽然场景有些熟悉,无名却并未能滴水不沾地将阿音带进断崖的洞穴内。他看着二人均已湿透的衣服,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要是想来这里,只管开口说便是。猝不及防地跳下来,你就不担心我救不了你,最后淹死在外面的海里?”
“你死,也不舍的我死!”阿音得意地仰头看着他,脸上还挂着几滴水珠而不自知。无名想都没想就自然而然地抬手帮她擦了去,思维慢了半拍,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手指还停在阿音的脸上。
“我~”
无名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刻,他分不清是心动还是潜意识那句“结发之妻”在作祟。
“我知道!”阿音却已经接口说道。
无名好笑地看着她笃定的小表情,忍不住反问,“我都不知道,你却知道?”
阿音伸手拉过无名的手附在自己脸上,一双晶亮的大眼直直望进无名的心中,“你刚刚都不知道悬崖下是什么,却愿意用身体为我挡去一切危险。你虽然知道我在任性胡闹,却不责备只是担心会救不了我。你虽然口口声声说不爱我,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关心我,去亲近我。”
无名有些慌乱地想挣开,阿音却已经松了手,她看着无名,眼里含着泪花,却咧开嘴笑到最大,“清清就是这个样子!他从来都没说过喜欢我,却为我做了很多很多。可我把他弄丢了,找回不来了!”
阿音的眼眶已经盛不下,眼泪就顺着那张大大的笑脸滑了下来。无名的心也跟着狠狠揪在一起,疼的厉害。
无名本想柔声安慰,一张口不知为何却说道,“阿音,你不要哭,很丑!”
阿音怔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泪却比刚刚流的还要凶。无名看着面前哭笑无状的女孩,轻轻扶了一下额头,薄薄的唇瓣微微上扬,似无奈之后的接受,却分明带了一丝不自知的宠爱。
外面的海风吹起浪花,打在石壁之上,溅起些许水珠,滚进洞里的水潭之内,一点一点缓慢而又倔强,经年累月的渗透着,从不曾气馁停歇。
阿音便在这浪花声中,踮起脚尖亲了上去,双唇相触之时,不知是谁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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