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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然而他的脑子仿佛就是被浆糊裹住，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想不起来，有时候努力去想，反而头疼得炸起来，吓得小宝慌张地抱住玄深的脑袋。

等玄深冷静下来，一闪而过的东西却像喝断了片一样，在脑海之中完全存不住丁点印象。

雁过无痕，水波依旧。

&ldo;小宝，我们从前住在哪里的？&rdo;玄深忽然问。他开始对自己的从前好奇，对自己已经遗忘的过去好奇。

小宝摸摸自己的脑袋，他的记性也不好，沈清叔叔问，爹爹也问。可是爹爹什么都忘记了，好可怜，小宝抱住玄深：&ldo;我们住的地方有牛羊哦，爹爹会骑马。啊，还有阿嫲，爹爹以前不喜欢小宝，都是阿嫲抱小宝的。&rdo;小宝说到这里，扁了扁嘴巴。

爹爹以前从不抱抱他，凶凶的，也一点儿不喜欢小宝。可是小宝还是很喜欢爹爹，想要爹爹抱抱！

&ldo;爹爹抱抱小宝，小宝乖。&rdo;玄深摸摸小宝稀疏的头发，日日混沌的脑袋，忽然想要拨开云雾。只是这云雾，太厚重，他完全解不开。

他依旧置身于浓雾之中。

城门口。

&ldo;玄深？&rdo;沈清拍玄深的肩膀，&ldo;想什么呢，这么入迷？&rdo;

&ldo;……&rdo;玄深抬起头，与沈清对视，他从沈清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脸，玄深觉得自己这张脸也很陌生，不自觉摸了摸。

西风吹动檐前的灯笼摇晃，挂起的铜铃叮铃作响，他的袍角翻飞，青丝因风交缠。

玄深凝视着沈清：&ldo;我是不是从前见过你？&rdo;

&ldo;嗯？&rdo;沈清想了想，笑道&ldo;你也许见过我，但我肯定没见过你。&rdo;

玄深疑惑。

&ldo;没什么，回去吧，这里风大。&rdo;沈清转身道。如果我曾经见过你，一定不会忘记你。

玄深自然不会知道。

阴云密布，风雨欲来，霜糙萋萋。北川军营，灯火时明时灭，巡视的士兵脸上露出浓重的忧虑。

将军营帐，案下燃着火盆，案上点着一盏油灯，身被盔甲头戴罗刹面具的陆将军，剪着灯花。

他的影子映在营帐的幕布前，宛若鬼魅。

陆将军的副将赵庄半垂着头立在案前。

&ldo;将军，这……&rdo;

&ldo;你出去吧。&rdo;今夜的将军似乎十分不悦，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躁。

&ldo;遵命。&rdo;赵庄按下不语，作揖告退。

离开营帐的赵庄才露出的面色的沉重，守在营帐前的都尉走上前道：&ldo;如何？&rdo;

赵庄挥了挥手，道&ldo;没什么。&rdo;

&ldo;将军这次可真久才回来，好在最近没什么战事，不然要是延误军情怎么办？&rdo;

赵庄边走边说：&ldo;虽然将军定期会离开军营，但这次的确久了。这可都比得上几年前那次，差点我就上报朝廷说将军失踪了。&rdo;

都尉拍了拍赵庄的肩膀：&ldo;赵副将，我就说你多担心了吧。我们呐，早就习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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