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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庆春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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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引在昊娘怀里认真的听完母亲的话，郑重的点点头，表示记下了。昊娘将太常引放在地上，神情愉悦的说“今天是小年，咱老百姓可是从今天开始算作过年了！”

“瞧瞧，我最近也是躲了懒，今天要做的事可是有很多呢……”昊娘笑着说。

“我知道今天要吃灶糖！”美食家庞妞踊跃发言。

“就知道吃，最近你可是又胖回去啊……”项樱提醒庞妞。众人都笑的眉眼弯弯。

“吃灶糖是没错，可你们知道灶糖的由来吗？”老一也来了兴致。

“送灶王爷”、“二十三，糖瓜粘，灶君老爷要上天”、“把灶王爷的嘴糊弄甜了，可以美言几句”……大家七嘴八舌。

老一等大家都说完，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老神在在的开口公布答案：“传说灶王爷是玉帝派到每家的监察官，到了腊月二十三便要升天，去向上天的玉帝汇报这一家人的善行或恶行。玉帝听后再将这一家在新的一年应该得到的吉凶祸福命运交于灶王爷之手，所以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人们‘送灶’之时，要供上用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竹篾扎成的纸马以及喂牲口的草料，为的就是让灶王爷天甜甜嘴，上天说好话，入宫降吉福！”

“这灶糖原本是帮灶王爷准备的，而送灶王爷的仪式就叫做‘送灶’！因此送灶时，人们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料豆、秣草，其中，后三样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备料。祭灶时，还要把糖（或蜜）融化，涂抹在灶王爷的嘴上，这样他就不能在玉帝那里讲坏话了！曰为：上天言好事。民间传说，灶王爷上天专门告人间善恶，一旦那家被告有恶行，大罪要减寿三百天，小罪要减寿一百天。”小年轻们都暗自咋舌。

“总体来说灶神是一个比较清廉而且接地气的民间神仙，祭灶神的贡品不需鸡鸭鱼肉，更不需牛羊三牲，只需祭上一些‘糖瓜’，让灶神尝点儿甜头，在玉皇大帝面前多美言几句。”

“接下来就是庞妞感兴趣的内容啦”，老一打趣道“灶糖是一种麦芽糖，也可以用红薯熬成糖稀等其凝固成型。麦芽糖需得把它抽为长条型的糖棍称为‘关东糖’，拉制成扁圆型就叫做‘糖瓜’！糖瓜坚硬无比，摔不碎，吃时必须用菜刀劈开，质料很重很细、为的是方便保存、祭过灶神的被大人们收藏起来、偶尔给孩子们点甜头即吉祥又甜蜜。”

“此地的风俗应该是喜欢将炒玉米用麦芽糖粘结起来，冰冻成大块，吃起来酥脆香甜。京城的风俗是……吃汤饼……！”老一说到此有一丝落寞的表情爬上脸颊，只一瞬便隐去了……

“不要光记挂着吃哦，诚如昊娘所说：小年这一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老一笑着说。

“比如扫尘”柳琴说“祭灶之后，人们便开始准备过年。每年从农历腊月二十三日起到除夕止，民间把这段时叫做‘迎春日’：也叫‘扫尘日’。就是年终大扫除，将所有的房间彻底清扫一遍，用干净、整洁、亮堂来迎接新年的到来。”

“比如剪窗花”项樱补充说“剪完以后，将窗花贴起来，有很多花样子可以选呢，比如喜鹊登梅、燕穿桃柳、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三羊（阳）开泰、二龙戏珠、鹿鹤桐椿（六合同春）、五蝠（福）捧寿、犀牛望月、莲（连）年有鱼（馀）、鸳鸯戏水、刘海戏金蝉、和合二仙等，都是祈福的好彩头。”

“还有写春联……”小一等姑娘们都说完拿手的，也赶紧例举个自己拿手的，因为从小习武拜了面具怪蜀黍为师、习字就跟随太爷爷，太爷爷的一笔字如其人：苍劲有力笔走龙蛇铁划银钩，所以八岁以后每年小一最开心过年的原因之一就是，遵照太爷爷的嘱托，小年这天从村东头到村西头挨家挨户送上一副他自己书写的对联以感谢一年来村里相亲对他们爷孙的照顾！也因此小一从小就是村里大家交口称赞的小小文曲星。

小一从回忆里抽身出来道“春联是有讲究的，它能驱鬼避邪，保家家户户平安无事。据说，春联在古时候是桃符（桃梗），上面刻着咒语，每到新年就弄一副挂在大门两旁。春联的种类比较多，依其使用场所，可分为门心、框对、横披、春条、斗方等。‘门心’贴于门板上端中心部位;‘框对’贴于左右两个门框上;‘横披’贴于门媚的横木上;‘春条’根据不同的内容，贴于相应的地方;‘斗斤’也叫‘门叶’，为正方菱形，多贴在影壁中。”

姑娘们听小一难得的卖弄纷纷掩嘴而笑。要知道在场各位都是大家闺秀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会不知晓这些常识？可见今天这桩事是真的说到小一擅长中的特长了，居然难得有一次因得意而忘形了！

小一滔滔不绝说完，才看见众人的表情于是有些脸红的住了嘴。

昊娘也便笑着说道那姑娘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做灶糖、迎春日啊？几位姑娘无人反对，于是大家就挽起袖子开干了。

老一父子也要参与其中，被昊娘和柳琴给挡了，昊娘说“扫尘本就是妇人家的事，你们大老爷们就歇会吧，等需要你们出力的地方我们自然会来请，我这里今年想每处都请小一公子‘画个吉祥符’呢！”

老一想了想，回昊娘，“也好！今日我们还有些事要出去办一下，稍晚些回来，大家一起送灶！”

晚上亥时半刻老一父子回来了，项樱一看二人的形象较早上出门的时候齐整了些，原来是父子俩都在外面浴汤池沐浴修了面才回来。

看着女子们扫尘奔前跑后凑了半日热闹的毛鸡蛋也迎了出来，热情的欢迎老一父子，在老一身上各种蹭、蹭了脑袋蹭身体、蹭了身体蹭尾巴，老一父子也趁机揉毛鸡蛋，父子俩得出的统一结论是：“最近吃的好了，毛鸡蛋反而瘦了……”

等把老一父子迎进屋，二人盥手毕，所有人一起送了灶，等吃饭的空档、老一便拿起一块今天新作的糖瓜细细品起来。毛鸡蛋凑了过来，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老一，踱到供桌前用嘴叼了只水果送到老一手里，眼睛亮亮的看着老一。老一接过，毛鸡蛋又转身去供桌边轻轻咬了一个贡柑送到老一手里。老一低头一瞧，是只香蕉，以为是要自己剥了皮喂毛鸡蛋，一边扒皮一边笑道“原来毛鸡蛋也爱吃这个……”

却听得不知何时已经在屋里的太常引道“原来……你爱吃甜食！她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是特意拿来给你吃的，因为今天是你生辰……”彼时姑娘们正在昊娘的张罗下一起上菜。

“……”

太常引一语道破，举座皆惊！

柳琴和项樱对视了一下，拉着昊娘复又出去了，小一也跟着出去看个究竟。

等一桌菜快要凉掉的时候，庞妞从门里掀起门帘子，老一见小一端着一大海碗冒着热气的汤饼，进来招呼他“喂！老一，汤饼——吃吗？”

“……”

这天晚上大家都休息得很晚，收到惊喜生辰礼的老一看着姑娘们众星捧月般的伺候小一笔墨纸砚，请他写春联的时候，老一揉着毛鸡蛋的脑袋，昊娘抱着睡得昏昏沉沉的太常引，二人坐在一旁闲话。

老一说“其实过了腊月二十三民间还有一个‘赶乱婚’的习俗……”

昊娘问“何为‘赶乱婚？’”

老一作答“过了腊月二十三，民间认为诸神上了天，百无禁忌。娶媳妇、聘闺女不用择日子，称为赶乱婚。民谣有‘岁晏乡村嫁娶忙，宜春帖子逗春光。灯前姊妹私相语，守岁今年是洞房’的说法。”

昊娘微笑着点头，便没别的反应了，倒是离老一最近的庞妞，听了一耳朵去，心下不由思念起心上人来“也不知道宋明理那小子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挺想他的，但是他呢？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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