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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戈道：&ldo;你是在使用巫咒吗？&rdo;大国师点点头。&ldo;做什么？&rdo;&ldo;我在看未来。&rdo;江朝戈一挑眉，将信将疑道：&ldo;未来会怎么样，我们会死吗？&rdo;&ldo;我看到了血与火交织的世界，看到了惨叫与痛苦。&rdo;&ldo;就这样？没有什么具体的吗？&rdo;大国师道：&ldo;我只能看到一些未来的画面，不会有更具体的，除非我体内的大巫祖觉醒，那就不知道会如何了。&rdo;&ldo;你知道自己是哪个大巫祖吗？&rdo;&ldo;能猜到。&rdo;&ldo;那你为何还不觉醒？你不想拥有更强大的魂力和巫力吗。&rdo;大国师反问道：&ldo;那你为什么不觉醒？&rdo;&ldo;没事儿捅自己一刀吗，我没那个魄力。万一，万一我没觉醒反而挂了怎么办。&rdo;江朝戈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以他这种赌－徒性格，敢修炼邪法，敢玩儿命打通经脉，也敢弄死自己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他不敢觉醒只有那么一个原因。大国师的眼神与他苍老的外表完全相悖，那是一种犀利的、睿智的、好像能将人一眼看透彻的眼神，他道：&ldo;这确实是个考虑，但恐怕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rdo;江朝戈皮笑肉不笑地说：&ldo;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觉醒，我就告诉你我的原因。&rdo;&ldo;你的原因我可以猜到，我为何你告诉你。&rdo;&ldo;哦，你说。&rdo;&ldo;我感觉得到你内心的恐惧，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你本身抗拒觉醒这件事……&rdo;大国师眯起眼睛，打量江朝戈半晌，&ldo;炙玄大人一心仇恨共工，莫非你是共工？&rdo;江朝戈心里暗骂这个老头，表面上却镇定地说：&ldo;我又没觉醒，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不过你猜错了，衔云的魂兵使才是共工。你说得对，我并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自己被大巫祖侵占记忆，现在云息看上去就不太对劲，你该不会也是担心这个吧。&rdo;大国师点点头：&ldo;没错，这是我最担心的。我觉得，我们与大巫祖的关系，不仅仅是单纯地转世。&rdo;&ldo;什么意思？&rdo;&ldo;如果只是让人恢复前世的记忆，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就可以做到，更不可能需要把人杀死。而人也只是想起了前世发生的事，他本身还是那个人，哪怕是天神转世为凡人，他这一世就只是凡人，绝不可能存在杀死肉身却觉醒前世的情况，杀死肉身，只会让人进入下一个轮回。&rdo;&ldo;你的意思是……&rdo;大国师左右看了看，见其他人都在远处，低声道：&ldo;这一点，饮川和焯烟都明白，甚至云息自己也可能知道。&rdo;江朝戈感到心脏在怦怦直跳：&ldo;那么这种情况，怎么解释。&rdo;&ldo;有两种可能，其一，我们并不是大巫祖的转世，而是大巫祖本身，只是被某种力量限制只能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没有觉醒前，只能发挥人类的力量，其二，我们可能是封印大巫祖的容器，容器破除了，封印的东西才能出来。&rdo;江朝戈倒吸一口气，他感到一股凉意如一把冰锥般刺入心脉，让他浑身血液都在那一瞬间有种凝结的错觉。大国师叹道：&ldo;这两种可能，才好解释为什么在觉醒之后，他们会慢慢地恢复记忆力和魂力、巫力，我担心有一天，大巫祖会在我们体内完完全全地觉醒，你觉得以一个单纯地人类身躯，能够承担那么庞大的魂力与巫力吗？那个时候我们的身体会怎么样？我们的意识会怎么样？&rdo;江朝戈摇摇头，寒声道：&ldo;会怎么样。&rdo;&ldo;前一种，我们也许能活下来，但是恐怕会失去自己的意识，被大巫祖同化，即便还有自己的记忆，那记忆可能也不再能主导你的思想，你会从大巫祖的角度去思考，而不再是个人类，后一种，我们可能完全消失。&rdo;江朝戈低下了头，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他可能会……消失？如果他真的被共工侵占了身体，他会变成什么，会不会完全成为炙玄的敌人，那他身为江朝戈的记忆和经历又会去哪里？这些问题深想起来，真叫人恐惧得寒毛倒竖，他哑声道：&ldo;这只是你的猜测。&rdo;大国师点点头：&ldo;当然，但难道你不担心吗。我想饮川比我们更清楚这些，但即便他知道，他也帮不了我们，所以我不想主动觉醒，除非万不得已，其实我们只要观察着云息的变化，就能知道我们的结局会如何了。&rdo;江朝戈咬牙道：&ldo;我们都被这个阴谋困住了，而这个阴谋，很可能就是天神自己设下的。&rdo;大国师叹道：&ldo;正是如此。&rdo;江朝戈换了个话题：&ldo;焯烟似乎对天地之元蠢蠢欲动，你不担心吗。&rdo;大国师摇头道：&ldo;担心也没有用，他与我各有目的，我劝阻不了他，从他发现媛姬与裂羽的灵魂之魄不在异界后，他就一心相信被天地之元吸收了，你们才是真的要小心他，他。&rdo;这时，炙玄老远地朝江朝戈走了过来，江朝戈看了大国师一眼，便迎了上去：&ldo;你醒酒了。&rdo;炙玄甩甩脑袋，不高兴地说：&ldo;你为什么趁我不在出来。&rdo;江朝戈笑道：&ldo;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帐篷里吧，多闷啊。&rdo;炙玄拉住他的手：&ldo;我带你去溪边抓鱼。&rdo;&ldo;等一下。&rdo;江朝戈看向靠在树下看书的云息，&ldo;我想找云息聊一聊。&rdo;炙玄撅起嘴：&ldo;干什么。&rdo;　&ldo;就是聊聊，你先去。&rdo;&ldo;不要，跟我一起去。&rdo;江朝戈附在他耳边道：&ldo;你先去，在我去之前，你抓到几条，今晚我让你做几次。&rdo;炙玄眼睛大放异彩，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走了没几步，突然猛地回过身，指着江朝戈道：&ldo;这回你不许耍赖啊。&rdo;&ldo;怎么会呢。&rdo;炙玄高高兴兴地走了。江朝戈走到了云息身边，云息抬起头，眯起眼睛看了江朝戈一眼，他眼圈干涩，充满血丝，看上去很疲劳。江朝戈朝他伸出手：&ldo;休息一会儿吧，江大哥带你去山林里走一走，透透气。&rdo;云息犹豫片刻，握住那只手，站了起来。饮川就在旁边，他白衣白发，倚靠在一块大石上，几乎与雪融为一体，他淡淡地看了俩人一眼，没有说话。云息跟着江朝戈往山林里走去。远离人群后，江朝戈开门见山道：&ldo;云息，咱们今天坦诚地聊一聊吧，你最近越来越不对劲儿了，你还好吗？&rdo;云息低着头，修长地手指绞着衣襟，没有说话。江朝戈等了半晌，有些不耐烦了，用手捏起他的下巴：&ldo;你说话啊。&rdo;云息一抬头，却是眼中含泪，仓惶地看着江朝戈。江朝戈一惊：&ldo;你怎么了？&rdo;云息用极小的声音颤抖着说：&ldo;江大哥，帮帮我。&rdo;江朝戈一阵心疼，可也有些窃喜，因为这才是他熟悉的云息，他忙摸了摸云息的脑袋：&ldo;别急，慢慢说，我一定帮你。&rdo;云息深吸一口气：&ldo;我觉醒之后，每天都在恢复一点帝江的记忆，我看到了很多我无法理解的东西，虽然只是零碎的、难以拼凑出意义的画面，可是早晚这些东西会串联起来，而仅仅是这些片段，就已经让我感到太多庞大，好像要把我自己的记忆给挤出脑袋了，你懂吗，就好像，我只能记住这么多东西，如果帝江的记忆进来了，我的记忆就好像要让步，虽然只是一种感觉，可我很排斥帝江的记忆，可我又无法阻止……&rdo;江朝戈按着他的肩膀，安抚着他，他依然感受到了云息强烈的惶恐和不安，难怪云息这段时间这么安静，他恐怕是觉得，他们也帮不了他吧，他道：&ldo;你和饮川说过吗？&rdo;云息摇摇头：&ldo;我不敢跟老师说。&rdo;&ldo;为什么？&rdo;云息皱起眉道：&ldo;老师，和帝江，似乎……&rdo;&ldo;什么？&rdo;云息为难道：&ldo;他们，可能是你和炙玄大人那样的关系。&rdo;江朝戈心想，果然如此，看来炙玄还是挺敏感的，他点点头：&ldo;这个，炙玄也猜测过，所以你不敢跟饮川大人说，是怕他为了让帝江觉醒，不会帮你吗？&rdo;云息咬了咬嘴唇：&ldo;我这么想，是不是不太好。&rdo;&ldo;没什么不好，因为我相信，你在经历的事，饮川很可能知道，他要么不想帮你，要么，就是帮不了你。&rdo;&ldo;老师也许帮不了我吧。&rdo;云息还是打从心底里信任和崇拜饮川。江朝戈道：&ldo;姑且算他帮不了你吧，不管怎么样，找机会我会问问他，你还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没有？&rdo;&ldo;我……我可能看到了玉帝。&rdo;&ldo;玉帝？&rdo;&ldo;我看到玉帝授命的画面，但我看不清玉帝的样貌，只看到一团发光的金色雾气，天界所有人都要对着这雾气跪拜、领命。我还看到了不少人，比如你、天女、千宿姐、大国师，你们以大巫祖人类的面貌出现在天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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