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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ot;他今天不会回来了。&ot;那少年说道，因为尴尬而流着汗，&ot;我进来之前他就已经走了，我今天来得太晚了。&ot;

&ot;原来如此，&ot;桑代克说，&ot;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鸟儿玩空竹。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呢?&ot;

&ot;他留了张条子。就是这个。&ot;他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上面以红墨水写着整齐的字迹。

桑代克仔细地看过，然后问道，&ot;你昨天把墨水瓶打破了吧?&ot;

那男孩子惊讶地瞪着桑代克。&ot;是呀，&ot;他回答道，&ot;你怎么知道的？&ot;

&ot;我并不知道，否则我就不必问了。可是我看到他这张字条是用制图的针笔写的。&ot;桑代克在少年怀疑的注视下继续说道，&ot;我之所以来拜访巴洛先生，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就是我以前认得的那位，可是我想你就可以告诉我了。我那位朋友很高，很瘦，很黑，没有留胡子。&ot;

&ot;那就不是，&ot;那男孩说，&ot;他是很瘦，可是既不高也不黑。他留着花白胡子，还戴了眼镜和假发。假发我是一看就看得出来的，&ot;他很精明地加上一句，&ot;因为我爸爸就戴假发，他总是把假发挂在钩子上梳理，我要是笑的话，他就会骂人。&ot;

&ot;我的朋友左手受过伤，&ot;桑代克追补了一句。

&ot;这我就不知道了，&ot;那少年说，&ot;巴洛先生一直都戴着手套，至少，左手一定都戴着手套。&ot;

&ot;哎，好吧！我给他留个条子，碰碰运气吧，麻烦你给我一张便条纸。你有墨水吗?&ot;

&ot;瓶子里还剩了一点，我帮你用笔蘸蘸。&ot;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包已经打开了的便宜信纸和一包同类的信封，将笔伸进墨水瓶底蘸了墨水之后，递给桑代克。桑代克坐了下来，很快地写了张短笺。他将信纸折好，正准备写信封，突然好像又改变了主意。

&ot;我想到底还是不要留字条的好。&ot;他说着把那张折好的纸放进口袋，&ot;算了，就告诉他我来找过他--我是霍勒斯·包杰先生--说我一两天之内再来看他。&ot;

那个年轻人带着困惑的表情看着我们出去，甚至跑到楼梯口来，那里比在栏杆后面看得更清楚。一直到他意外地和桑代克四目相交，才赶快把头猛地缩了回去，仓惶退走。

说老实话，桑代克的行径让我和那个办公室的小弟一样困惑。我完全看不出那和我以为他在调查的事情有任何关联。等到他停在楼梯口的窗子前面，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信纸来，用放大镜仔细检查，又拿起来迎着光看着，还发出笑声，我就再也忍不住我的好奇了。

&ot;运气，&ot;他说，&ot;尽管不能取代谨慎和智慧，却也是很有用的，真的，我的好兄弟，我们的成绩太好了。&ot;

我们回到了门厅里，桑代克在管理员室门口停了下来，向里面亲切地点了点头。

&ot;我刚刚上楼去找巴洛先生，&ot;他说，&ot;他好像很早就离开了。&ot;

&ot;是的，先生，&ot;那个男人回答道，&ot;差不多是八点半的时候走的。&ot;

&ot;那可真早，想必他来得更早了?&ot;

&ot;我猜是的吧，&ot;那个男人咧嘴一笑地同意道，&ot;不过他走的时候我才来上班。&ot;

&ot;他有没有带着行李?&ot;

&ot;有的，先生。有两个箱子，一个方的，一个又窄又长，大约有五英尺长吧，我还帮他拿上了车子。&ot;

&ot;我猜，是辆四轮的马车吧?&ot;

&ot;是的，先生。&ot;

&ot;巴洛先生在这里没租多久吧？&ot;桑代克问道。

&ot;不错，是在上一季的结账日--差不多六个星期前才来的。&ot;

&ot;啊，算了！我得改天再来了，再见。&ot;桑代克大步走出了那栋房子，直接走到隔壁一条街上的那家租车行。他在那里停了一两分钟，和一辆四轮马车的车夫谈了一下，最后对方给了我们一个在新牛津街的地址。用&ot;谢谢&ot;和一个半英镑的金币将车夫打发了之后，他消失在一家店里，留下我在外面看着那些陈列在橱窗里的车床、钻孔机和金属条。接着，他由店里拿着一个小包襄出来，迎着我询问的眼光，向我解释道，&ot;一条钢条，和一块金属，给波顿的。&ot;

他接下去所买的东西更怪异了。我们当时正走在霍尔本街上，他的注意力突然转到一家家具店的橱窗上，橱窗里陈列了一些报废的法国制造的武器--1870年悲剧（普法战争法国战败）的遗物--现在卖给人家当装饰品。他略略看了一下之后，走进店里，不久之后拿了一把长长的刺刀和一支老式步枪走了出来。

&ot;买这些武器做什么?&ot;转进了菲特尔弄，我向他问道。

&ot;看家护院呀，&ot;他很快地回应道，&ot;先开一枪，再用刺刀一刺，就能把最大胆的强盗击退，这你总会同意吧。&ot;

我想到这样看家护院的荒谬场面，不禁笑了起来，但还是在想着我朋友这些奇怪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这一定和布拉克豪斯大厦的凶案有关，只是我找不出究竟关系何在。在吃过一顿很晚的午饭之后，我匆匆赶出去处理被今早那件急事所打断的公务，留下桑代克一个人用一块图板、丁字尺、比例尺，还有圆规等工具把他的草图画成合乎比例而准确的平面图。波顿手里拿着那个牛皮纸的包裹，焦急而期盼地望着他。

黄昏时我在回家的路上赶上丁马奇蒙先生，他也正往我们的住处去，所以我们就一起走着。

&ot;我收到桑代克来的一封信，&ot;他对我说，&ot;问我要一份笔迹的样本，所以我想我不如自己送过去，听听他有没有什么消息。&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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