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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顾柚觉得心神不宁的,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顾柚直觉,奶奶今天,怕是熬不过去了。
“奶奶,奶奶?”顾柚到了病房看着眯着眼睛的奶奶,若不是呼吸机上还有水雾,顾柚都觉得她已经走了。
顾柚不知道为什么,没走,坐在一旁陪着她。
顾柚对奶奶的情绪很复杂,刚来到这个世界,除了顾澈,就是奶奶李箐对自己的照顾最多,以前她老是抱着自己叫乖宝,会给自己准备衣服,首饰,礼物,会耐着性子哄她。
李箐,满足了顾柚对奶奶的幻想。
这也是顾柚为什么能够一直容忍爷爷和奶奶做的事情,因为他们是曾经真心对待过她和哥哥的。
但是一切都变了,他们总是为了顾璟,放弃顾柚和顾澈。
不多时,李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已经梦见过很多次了,老头子都说要来接她了。
“奶奶?”顾柚清澈的声音传来,李箐像是抓住了这个这世界最后的光。
“柚…柚…”李箐的声音苍老低哑,带着沙沙声。
“奶奶,我在。”这个时候,顾柚还是心存芥蒂的。
李箐奋力抬起手,顾柚接住,两手相握,形成鲜明对比,这就是时间的区别吗?
“唉…”
“遗嘱…”
“对…不起…”
说完,李箐觉得轻松,一下子没了呼吸。
顾柚愣住了,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没了声音。
仪器发出长鸣,顾柚却什么也没听到,医生护士一股脑的冲进来,顾柚被一个护士拉出去的时候还是怔愣的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来到顾柚面前。
“对不起,顾小姐,我们尽力了。”李箐这么大年纪了,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顾柚恍若未闻,她还停留在李箐说的那句,柚柚。
医生见顾柚没反应,也习以为常,作为医生,见过太多生老病死了。
一阵叹息,医生便离开了。
等到顾澈接到消息赶来医院的时候,顾柚已经被池屿带到了办公室里休息。
顾柚还是一副发愣的模样,顾澈来了,池屿把他叫住,在门外谈话。
“柚子这个,属于正常状况,毕竟那是她奶奶,在她面前去世的,你不要着急,很快她就能缓过来,要是时间久了,记得跟我说!”池屿说完,拍了拍顾澈的肩膀,便离开,留下空间给兄妹俩。
顾澈缓慢的走到顾柚面前,蹲下身子,轻轻的把顾柚抱进怀里。
“柚子,别怕,哥哥在。”
顾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李箐这是活该吗?
如果她不把顾柚送给季成渊,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如果她一早就对顾璟死心,也不会因为顾璟的堕落,气得中风。
如果她能够一直做一个奶奶,她现在还是一个健康精神的老太太,因为顾澈顾柚不会伤害她。
许是对顾澈有最深的感情,顾柚恍然回神,喃喃道:“哥哥,奶奶,走了…”
“她走了…她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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