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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3页）

&ldo;毓兰她给予了你生命，难道这还不够吗？&rdo;靡音牢牢地锁住他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ldo;你憎恨她为你创造的一切，你瞧不起这一切，可是这些都是她能给予你的最好的东西！&rdo;

&ldo;住嘴！&rdo;殷独贤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那目光所刺痛。

疼痛中是一种惊惶。

&ldo;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让她带着遗恨离开！你明明站在那里，可是你没胆子去握≈住她的手！你让自己的母亲就这么寂寞地死去！&rdo;靡音的声音渐渐地拔高。

&ldo;住嘴！&rdo;殷独贤的身子开始颤抖。

靡音没有听从他，也不会听从他，她继续逼视着他的内心：&ldo;是的，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受到这么多的屈辱，你感觉到不公平。你不能恨自己，所以你必须要找一个人来恨。所以你恨毓兰，因为你知道，她不会怪你，无论你做什么，即使是你杀了她，她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是她唯一的儿子！你就这么利用了她对你的爱，可你回报她的，却是恨意！却是无尽的寂寞！你……&rdo;

靡音没有能说完，殷独贤的大掌，紧紧地掐住靡音的喉咙。

十指渐渐地收缩着。

靡音无法喘气，那种熟悉的窒息感，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她还想骂他，但是已经发不出声音。

她睁开眼，看着他，眼中是平静的。

没有恐惧，没有憎恨，只有平静，还有……同情。

殷独贤被她的目光怔住了。

窗外，是寂静的下弦月，是寂静的苍穹。

而院子中，那些枝叶，正在慢慢发芽。

清冷的香气，在空气中拂动，瞬间冷静了所有人的理智。

殷独贤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靡音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她的xiong膛，微微地起伏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此刻，殷独贤忽然将头埋在靡音的颈窝边。

靡音的肩膀，感受到那渐渐规律的呼吸，是属于他的。

殷独贤的头发，轻抚着靡音的脸颊，一种痒痒的悸动。

而他身上的龙涎香，还有酒的冷冽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一阵阵地传来，萦绕在靡音鼻端。

那一刻，天地都是安静的。

忽然，殷独贤开口了：&ldo;她真的走了吗？&rdo;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时刻，是那样清幽，无助。

&ldo;是的，她真的走了。&rdo;靡音的声音，抛弃了所有的讽刺与嘲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阵阵的凉风吹入，将两人的发，共同吹起。

在空中，纠缠成了一片。

再也分辨不开。

良久，殷独贤再次开口：&ldo;那天，我想走过去，我想握≈住她的手，但是我忘记不了那个场景。&rdo;

&ldo;什么场景？&rdo;靡音忽然开口。

黄梨木桌上，那红烛，正在跳跃着。

像女子妖娆的腰肢。

静谧地跳跃着。

殷独贤的呼吸，开始变得痛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

那个昏暗的午后。

那一刻的记忆，是他永远的梦魇，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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