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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奇的她等不及。
她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丽迪,“我只想看看,就看一眼。”
丽迪无奈。有谁能拒绝这样一位从不自大,待人和颜悦色的夫人的正当要求呢。她吩咐旁边的人去叫男佣斯诺尔。他是开锁人。
下到地牢,写琳忽然有一些后悔,这里阴冷无比,也许本来就阴森恐怖,再加上多年未启用,且经年未见阳光,少有人气,更觉让人毛骨悚然。即使丽迪她们在身边贴身跟随,但是写琳仍然心底里生出一丝恐惧。无神论者的她怎也会落了俗套,开始怕起鬼来。
牢房显然以前就很干净,石床及铁栅栏完好如初。但经过刑讯室时,那锈迹斑斑的刑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上面曾经粘附的受刑者的血液。想到这点,写琳心里更觉害怕,几乎不敢再往前走。但恐怖的是前面——钉在墙上十字架上的整具骷髅。
“啊!”她的目光不经意地与骷髅的双眼对视,突然禁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昏厥过去。
斯诺尔眼疾手快,已将昏倒的她牢牢接住,迅速地抱出地牢。而四个女佣更是因此吓得心惊肉跳,匆匆随后跑出。
当弗龙迪回家,听到凯维立即报告的这个消息,突如五雷轰顶般震惊。他扔下手中所有的东西,疯狂地奔向他的卧室。
那里,他心爱的女人,带着他的儿子,静静地躺在床上。身边一众医护人员见到他,默然而立。所有人的眼神告诉他: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Sillin!Sillin!”他执她的手,那手柔软而无力,似乎他根本未曾握住一般。他疯狂地喊她的名字,但她紧闭着眼,面色如纸般苍白,没有反应。
从没有过的恐惧和痛苦弥漫全身,这是他一生至今,从未经历过的感受。他自此的一生,尚从未体会过这样眼睁睁地失去。已被他爱入骨髓的她,还未曾说过一次——爱他,也许即将远离。
“殿下,”一旁的医生提醒他,“夫人应该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需要休息。孩子也很好,刚检查过。”
他的心情稍微转入平静。他转身,阴骘的目光投向跟随她的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谁开的地牢的门?”
丽迪站出来,“是我。”
那地牢已关闭至少百年,向来阴森恐怖,人迹罕至。而她以那负担沉重的躯体,经受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吓,想想便可体会到心爱人经历的恐惧。
弗龙迪看着手足无措的丽迪,冷冷地命令,“离开这里!现在!”
阿莎莉急忙分辨,“殿下,是夫人一再坚持要进去。。。。。。”
“所以。。。。。。”弗龙迪转向她,目光中充满了平静地冷漠,接过她的话,“我不需要听任何借口!——你们知道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重要!。。。。。。”
阿莎莉深深地体会到他未尽之言所带出的痛苦。她默默地不再说话。
昏迷中的写琳惊魂未定,脑海里涌现出幼时在四川奶奶家乡下的一幕:父母都不在身边,在田野里疯玩一天的小女孩子,回到家后突然惊厥、高烧不退。心急的奶奶叫来乡下的赤脚医生,但那位老爷爷根本束手无策。奶奶不得已请来一位神婆,画了符去村口烧纸成灰,神婆用诡异而颤抖的声音连声轻叫:“走吧,走吧,让我们回来。。。。。。”
奶奶也跟着哭叫,“让琳琳留下,让琳琳留下。。。。。。”
此刻,奶奶的叫魂声挥之不去,她已纯然忘了自己身在异国他乡。不自觉地喃喃不已,“让我留下,让我留下。。。。。。。”
经历真假难辩的梦魇后,她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看到了弗龙迪高大的身影。
在窗外阳光的影射下,他的身形看起来是那么地完美,金色的头发弥漫着金黄的光泽。而那具有力量的男性躯体,现在站在她的面前,象一座高贵又温柔的雕像。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念他温暖安全的怀抱。刚才的惊吓,依然让她有些魂不守舍,她突然第一次需要这个男人,想他现在能抱抱她,哪怕一秒钟也好。
“弗龙迪,”她忍不住叫他,声音传出,怯弱无比。
弗龙迪欣喜地转身,象是重获至宝。气若游丝的她喃喃自语,说着他一点都不懂的中国话。看到她眼里残留的恐惧,心里不由地一瞬间涌满了心疼。他急奔向她:“亲爱的,我在这里。”
“我害怕!我害怕!”她紧紧地拥住他,力度之大,让他有点担心是否挤压到他的儿子。
“我知道,”可他拥她更紧,将她的头紧贴在自己胸前,低头深深吻着她的发,“我知道,亲爱的,你一定是吓坏了。”
让他惊异的是,她竟然哭了。
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似的洒下,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的吻细密而纷乱地洒下,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而周围的人,都早已识趣地离开。
“不要哭……不要哭……”他磁性的嗓音,低沉地安慰却丝毫没有止住她恐惧又委屈的眼泪。在岛上被他无故囚禁,她没有哭;他对她的羞辱和伤害,她没有哭;对他爱情的绝望,她没有哭。有那么多该哭的理由,她都不曾流下过眼泪。为何,此刻,心象是被融化了般,那柔软的深处,不知名的地方,象被持续地触动着,泪流不止。
此刻,她需要的安全,来自于这个高大温暖的男人的拥抱。不含情欲,仅有爱和怜惜,但却让她的心被悄然融化。她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需要过他,需要他的拥抱和安慰。
也许,她已经爱上他了。在不知道哪一天里发生的。
当你内心深处需要一个男人时,不管是需要他的拥抱、还是身体,你都已经爱上了他。
自从被囚海岛又被迫怀孕,她一直与他若即若离。即使有不得已必须的交谈和沟通,也会尽量使用冷嘲热讽的语气。但从受惊吓那天开始,发现他是她唯一的心理依靠时,对这个男人,她内心的冰封已慢慢消融。
当不久后的一天深夜,他被轻微的抽泣声惊醒。发现枕边的她已哭成了个泪人。不需要多问,他已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可怕的事。他的心不由得发疼,轻轻拥住她,问:“Sillin,怎么了?”
她只流泪,在枕上摇头不说话。
她又做梦了,梦见那血淋淋的刑具,象个可怕的圈套,出现在她的梦里。
“弗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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