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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页）

密室的三好居里，的确有些气闷，纪澄左等右等不见沈彻，索性大着胆子从石梯上到了九里院沈彻的起居室。

起居室里没有一个人，果然如沈彻所言，没有他的吩咐，下头伺候的人都不敢上来。

纪澄可没有煮茶的闲工夫，她靠在软垫上看着小院里那养着锦鲤的小池，心里兀自盘算着事情，渐渐地瞌睡上来，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而老太太作为老人，睡眠可就少了许多，还在屋里同曹嬷嬷说着话。凤庆在西稍间的碧纱橱里歇着，倒也不不虑她能听见东头老太太卧室里的声音。

&ldo;小姐你是怎么想的啊？家里已经有人开始碎嘴了，难道你真有心替阿彻娶凤庆丫头？&rdo;曹嬷嬷用美人棰轻轻地敲着老太太的腿。

&ldo;你觉得凤庆丫头如何？&rdo;老太太问。

曹嬷嬷道：&ldo;模样生得自然不错，就是人太腼腆怯懦了些，将来怎么打理得了国公府的中馈啊？&rdo;

&ldo;人都是逼出来的，她若真嫁给了阿彻，自然就能学会主持中馈。&rdo;老太太道。

曹嬷嬷吃惊地道：&ldo;小姐，你真有这个打算？&rdo;

老太太扫了曹嬷嬷一眼，&ldo;我打算有什么用，阿彻可没瞧上凤庆丫头。&rdo;

&ldo;可她那脸……&rdo;曹嬷嬷有些迟疑。

老太太道：&ldo;阿彻难道是只看一张的脸的性子？若真是那样，比方璇生得美的大有人在。这些年你看他对谁上过心？&rdo;

&ldo;这倒是。&rdo;曹嬷嬷道。

老太太蹙了蹙眉头，&ldo;我总觉得阿彻对澄丫头有些不一般。&rdo;

曹嬷嬷道：&ldo;你是说那天他给阿澄夹菜的事儿吧？我看阿彻只是疼爱表妹而已，阿芸也是，想拉扯凤庆就算了，做什么拿澄丫头作筏子。阿彻那样聪明的人，肯定是做给阿芸看的。&rdo;

沈芸的心思老太太和曹嬷嬷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ldo;哎，芸丫头在夫家肯定也不容易，黄氏对她也只是表面照应，她想靠着沈家在夫家立足，自然心思就重了。若不是为了芸丫头，我怎么会让凤庆住在碧纱橱里。&rdo;

曹嬷嬷念了句佛号，&ldo;还是小姐你的心肠最慈和，只可惜芸丫头的筹算可能要落空了。&rdo;

老太太道：&ldo;她也是太急躁了，把阿彻当成什么人了？难道真是见了女子就走不动道的？&rdo;老太太对沈芸也是有些怨言的，可是女儿家不比男子，在这世道上本就难为人，所以老太太也没怪沈芸。

不管沈彻是不是见了女子就走不动道儿，反正他在九里院看到纪澄的时候，的确是没走了。

纪澄是被沈彻给掇弄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夏日的薄衫都已经被沈彻褪了去，唯有那抹霜白绣茶花的抹胸还挂在身上，纪澄拿沈彻是没辙了，每回都急色的厉害。

纪澄双手护着胸口，&ldo;嗳嗳&rdo;两声，&ldo;我有事同你商量呢。&rdo;

&ldo;嗯，等会儿也可以商量。&rdo;沈彻一直埋着头就是不肯起来。

纪澄费了好大力气才推开他，&ldo;待会儿我就没力气同你说话了。&rdo;

这话倒是真的，沈彻轻笑出声，替纪澄重新拉好衣衫，将她拥在怀里一起靠在大引枕上头躺下，&ldo;说吧。&rdo;

沈彻的口舌虽然老实了，但是手指却依然在作孽，纪澄躲也躲不开，只能拿手去掐沈彻，如此来往没两下，沈彻的呼吸就又开始粗喘起来，纪澄再不敢抵抗，赶紧岔开心神道：&ldo;我爹来信问袁谦敬的事儿，他还能坐稳他郡守的位置么？&rdo;

&ldo;自然有人想动他的位置。&rdo;晋地的铁矿山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尽管沈彻手眼通天，但他也有他的弱项，那就是朝廷官员的任免可不归他管。或者可以说，他能很轻松地将一个官员拉下马，但却不能很轻松的让某个人上位。因为吏部可不在沈彻手里，他也进不了政事堂，那才是大秦政令所出的中枢之地。

纪澄也知道沈彻管不得这一条，因此才担心。&ldo;那新来的会是什么样的人？&rdo;纪澄问。若是再来个像袁谦敬的人倒也不是不能收买，可若是来个稍微正直一点儿的，沈彻的&ldo;好意&rdo;可就行不通了。

沈彻把玩着纪澄的手指道：&ldo;袁谦敬我会尽量保下来的，现在不宜动他，西域只能用这种把戏先让他们乱着，北边最近很不安分，大秦没有那么多兵力可以两头应战。&rdo;

纪澄心里一紧，&ldo;你是说我们很可能和北边打起来？&rdo;

&ldo;嗯。若是梁晋和再这样打压武官，到时候无兵可用，北边不出两年就会乱起来。&rdo;

沈彻嘴里的梁晋和是中书令，最得建平帝信任，在政事堂里他的权柄也是最大。

&ldo;对北边，不能用对付西域同样的法子吗？&rdo;纪澄问。

&ldo;不能。北胡人彪悍难驯，除了牛羊再没别的物产，和西域不同。西域物产丰富，他们虽然觊觎中原，却没有北胡那么迫切。要对付北胡，只能将他们打趴下，他们才肯认输。&rdo;

说起了这些事，沈彻似乎也没了那些兴致，起身舀水煮茶。

纪澄拢了拢衣裳，&ldo;那我先回去了。&rdo;

&ldo;别走，在这儿陪陪我。&rdo;沈彻握住纪澄的手腕道，他情绪不是很高，纪澄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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