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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孟小轩哇哇乱叫，大喊救命。

孟夫人哭着喊着想过去护住儿子，无奈被家人架住了，过不去。一通挣扎后便昏厥了过去。上来几个老嬷嬷将孟夫人搀进后堂。

孟小晴望着弟弟，她见孟小轩呼号的声音渐渐弱了，忙抢上前来跪在孟重威面前求道：&ldo;求爹爹饶了他这一次吧。再打，只怕就没命了。&rdo;

两名执刑的健仆听小姐这么说，就住了手，迟疑地望着孟重威，等他的示下。

&ldo;看什么？给我打。&rdo;

两名健仆不敢怠慢，抡起竹板来又要打。

&ldo;住手，是谁在打我的徒儿？！&rdo;这时堂下走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这老人身材魁梧，穿一身湛蓝色的粗布衣衫，两道白眉直插两鬓，白眉下一双虎目微微睁着，不怒而威。他高举着右手，步履矫健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个粗眉大汉，正是跟孟小轩借钱的韩雷。

孟重威看见那个老人，忙上前施礼。

那老人也躬身还了一礼。孟重威慌忙掺住，喊了声：&ldo;大哥。&rdo;

那老人冷冷地道：&ldo;不敢，你如今是知府大人了。我怎么敢跟你称兄道弟呢，这岂不是乱了尊卑。应当是草民给大人行礼才是。&rdo;说完，那老人就要跪拜。

&ldo;大哥，这，这不折杀小弟了。&rdo;孟重威拙于言辞，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紧紧地抱住那老人不放。

韩雷走到孟小轩的跟前，低头看了看，故作惊诧地叫道：&ldo;师父！师弟他不行了。&rdo;

&ldo;啊！&rdo;那老人奋力推开孟重威，扑到孟小轩身前。只见孟小轩的臀部被打得血肉模糊；又见孟小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大是担心，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还有气，这才放下心来，对韩雷道：&ldo;拿金疮药来。&rdo;

&ldo;是！&rdo;韩雷依言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那位老人。那老人拔出瓶塞，就要给孟小轩敷药。孟重威拉住他笑道：&ldo;这怎么好有劳大哥呢？让小弟来吧。&rdo;

&ldo;我自救我的徒儿，你自管你的儿子，咱们俩儿不相干。等我把我的徒儿救好，要打，要杀，都随你。&rdo;说完自顾自地给孟小轩上药，不再睬孟重威。

孟重威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只蹲在一旁陪着。

那老人上了药之后，站起身来，对韩雷说：&ldo;徒儿，该做的都做了，咱们走！&rdo;说完气呼呼地向堂下走去。

孟重威慌忙抱住那老人道：&ldo;大哥，你不能走。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rdo;说完就要下跪。

那老人双手一托，孟重威就身不由己地浮了起来，这一跪竟跪不下去。

那老人道：&ldo;你要管教你的儿子，我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还是走的好。&rdo;

孟重威见老人嘴上说走，脚下却没动。心中暗暗欢喜，笑道：&ldo;我不管他了，只要大哥不走就好。&rdo;说完给仆人们使了个眼色，道：&ldo;把这个畜牲抬到他房里去。&rdo;仆人不敢怠慢，早有人预备下了门板，仆人七手八脚地将孟小轩抬回房去。

这时从门外钻进来一个小厮，他乘众人忙乱之际，将地下的手镯，耳环之类收拾起来，包好，偷偷塞在怀里，又悄悄地钻了出去。

孟重威笑着对那老人道：&ldo;萧大哥，小弟有些要紧的事，想跟大哥商议，商议。&rdo;

&ldo;讲吧，什么事？&rdo;那老人的一双眼不离孟小轩，对孟重威的话竟似全没放在心上。

&ldo;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请大哥到书房叙话。&rdo;

老人嗯了一声，随着孟重威穿过厅堂，来到后院的书房。书房的中堂挂着幅秋狩图，图中画的是一人弯弓立马正在射箭。这幅画有些年头了，纸张泛黄。画下面摆着供案，供案上香烟燎绕。

孟重威掩好房门，恭恭敬敬地请那老人上坐。那老人也不客气，坐了下来，脸上怒气未消。孟重威坐在下首陪着。

&ldo;大哥。&rdo;

&ldo;你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敢当。&rdo;

&ldo;大哥，你救过我的命。我孟重威这条命是哥哥赐的。我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大哥的大恩大德。&rdo;

&ldo;都过去的事了，提他做甚。&rdo;老人语气有些和缓。

&ldo;我孟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祖宗留下这若大家业，不能到小轩手里就败落了。可小轩现在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一天到晚泡在脂粉堆里混日子……&rdo;

那老人摆了摆手，对孟重威的话颇不以为然。&ldo;孟贤弟，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该多嘴。但我总觉得你这么下去只会害了小轩。&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萧翰活了七十多岁，阅人无数，当初你让小轩拜我为师的时候，我就说过，他学不成武艺。他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在官场混的人，他天生就是个多情种子。明明是一粒花儿种子，你却非要让他长成参天大树，怎么办得到呢。人不可逆天行事。只要他为人本份厚道，不作奸犯科也就行了。&rdo;

&ldo;哎，这我何尝不知呢。只是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有我这棵大树为他遮风挡雨，什么都好说，如今这棵大树要倒了，他可怎么办？&rdo;孟重威的脸色沉重。

那萧翰捋了捋胡子，疑惑地望着孟重威问道：&ldo;贤弟，出什么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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