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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是他这么等着老爷子，现在两个人似乎突然换了一个角度，真是滑稽。

“爸”，康昊柏一进办公室就脱了外套然后自顾的坐了下来，不管老爷子想说什么他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其实有什么可说的呢，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话，一点新意都没有。

“怎么又想起跟顾氏合了？你是在玩吗？”，康廉很无奈，康昊柏这是在玩游戏吗？这也玩得太疯狂了吧？他可承受不起这样的玩法，“说话啊”，看着一言不发的康昊柏更是让他心急。

“爸，我刚跟彭婷分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康廉的头又痛了，太阳穴突突的跳，当年他就是这样的感觉，当年他知道康昊柏喜欢顾子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要不然你就让我一辈子这么耗着吧”，康廉都来不及发火康昊柏已然亮出了自己的态度，他比以前更坚决了，以前还知道着商量坦白一番，如今更是肆无忌惮了。

“这就是你跟顾氏合的理由？”，康廉已经没有脾气了，只剩满心的无奈和疲惫。

“已经动工了”，他并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他只是让康廉看清楚如今的形式，如今的康昊柏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掌控的了，事实上如果三年前他能早一点醒过来，他也根本不会让顾子彦离开，这一套套的对他没用，康廉根本不可能真的看着他死的，况且他死也不愿意跟顾子彦分开，只可惜三年前他无法做主，可是如今他可以为自己的感情做主了。

康廉没再说什么了，他只是看着窗外，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了，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不是不知道康昊柏心里的苦，但他一直觉得苦只是暂时的，如果可以用康昊柏几年的苦换来他一个美好的正常的未来，那么这一切肯定是值得的，可如今呢？真的值得吗？

这么些年的苦全然没有改变康昊柏什么，改变了，变得更加的执着了，他更加的非要不可了。

原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徒劳的，他即使跟着康昊柏一直对立着，一直对立到他死的那一天他也不可能赢得了康昊柏，不可能改变什么，但康昊柏不会快乐，而自己却是到死都是遗憾的。

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他最大的遗憾是无法改变康昊柏？还是无法在有生之年看着康昊柏得到幸福？会不会太过执着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呢？康廉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强硬不过康昊柏的，他的儿子他最了解，可是他也从来就不是最反对的那一个啊，他很多年前就想过妥协的。

可是他一个人的妥协是无用的，他的妥协也无法给儿子带来幸福，因为顾子彦从来不是康廉给的起的，所以现在他依然想要顾子彦也不是他所能决定的，甚至也不需要他点头。

康昊柏不知何时站在了康廉的身后“爸，算了吧，你改变不了我，我们没必要这样僵持下去，人也就能活那么几十年没必要继续这样对立下去，好好相处不行吗？”，好好的相处不行吗？

康昊柏是愿意放下过去的，无论如何康廉都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只要顾子彦最后依然在他身边，这几年的事也就算了吧，父子俩真的没必要这样下去，他从来都不想这样的。

康廉继续看着远方他突然有些心酸，他和康昊柏就像两个石头，互相撞击着，他强硬康昊柏就比他更强硬，而如今康昊柏强硬着他也随时准备强硬的回击着，可是如今康昊柏却不再强硬了，他说算了吧，就这一句就能让康廉的心软进骨子里，他何尝不想算了。

康昊柏脚步动了动更靠近了康廉一步“您好好想想，如果想得通，等我出差回来咱们再好好谈”，他当然明白要让康廉一下子接受太不现实了，但他愿意给他时间去考虑，去想清楚。

必须只能康廉想清楚了，因为康廉想清楚了他们都好过，康廉若是想不清楚大不了还是老样子，而自己，不需要去想，他的决定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到了如今更不可能改变。

康廉收回眼神看着康昊柏，他这个儿子真的让他无能为力了，无能为力了。

康廉并没有说好或不好，只是深深的看了一会康昊柏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真的需要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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