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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第2页）

&esp;&esp;庄清河也再次昏迷了过去。

&esp;&esp;庄清河的心跳在骤停将近四分钟之后，又重新开始跳动。

&esp;&esp;手术室外，商珉弦猛吸一口气，魂儿也回来了。

&esp;&esp;宋明山靠在墙上，腿软一般慢慢滑了下去。

&esp;&esp;

&esp;&esp;爱的尽头是疼痛

&esp;&esp;南州下了几场雪之后，就临近过年了，庄清河还在重症监护室。

&esp;&esp;他伤了脾脏和肺，骨头多处粉碎性骨折，肋骨第三次断裂，动了很多次手术。至今仍在昏迷中，医生说他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esp;&esp;转眼到了除夕夜。

&esp;&esp;零点时分，窗外开始响起震天的爆竹声。烟花的光透过病房的窗，明明暗暗，闪闪烁烁地映在他身上。

&esp;&esp;焰火震耳欲聋，苦难寂静无声。

&esp;&esp;好在这次不是像八岁那年了，庄清河不再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esp;&esp;商珉弦在一旁守着他。

&esp;&esp;“庄清河，新年好。”

&esp;&esp;没有回应。

&esp;&esp;商珉弦的声音和窗外渐冷的烟花，一起无声地散在空气中。

&esp;&esp;“我也走在苦路上。”

&esp;&esp;商珉弦想起从那个画家嘴里听到的，庄清河说过的这句话。他看着病床上沉睡中的庄清河，看到一个一直走在苦路上的灵魂。

&esp;&esp;庄清河，你的这条苦路还要走多久？

&esp;&esp;苦路究竟是什么？

&esp;&esp;商珉弦想，苦路没有折中，亦没有捷径。它既不向左，也不向右，它的两端分别是罪孽和救赎。

&esp;&esp;商珉弦知道，庄清河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救赎。

&esp;&esp;当他从高处坠落，杀自己救世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救世主了。

&esp;&esp;既然能救世，自然也能救自己。

&esp;&esp;新的一年注定还是光怪陆离，商珉弦独自坐着，听着已度时光的回响，看着晦暗不明的未来。

&esp;&esp;在这个跨越了一年的寒夜。

&esp;&esp;有人长眠不醒，有人彻夜不眠。

&esp;&esp;季节更迭，昼夜相惜。

&esp;&esp;转眼南洲已经入夏，庄清河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病房外是枝桠浓密的老树，筛下碎金般的阳光。

&esp;&esp;午后蝉鸣聒噪，商珉弦起身走到窗边，关上窗户，然后又回到椅子前坐下。

&esp;&esp;继续看着病床上的人。

&esp;&esp;庄清河还在睡。

&esp;&esp;这半年发生了太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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