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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意图（第2页）

毕竟现在是皖系段祺瑞在做临时执政。

他在杨森的对面坐下，说道：

“吴子玉（吴佩孚）还不知道此事内幕，只以为是川军衷心投诚政府，子惠老弟多虑了。我和你在租界相会的细节，他不可能晓得很清楚……”

杨森却说：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家嘛……不才听说云松兄的笔墨不错，连玉帅都极为欣赏，不知可否求得一字。让杨某转赠玉帅，以求敲门拜访澄清误会？”

乔毅夫说这倒容易啊，只是不知子惠所求何字？

“愿予玉帅。”

杨森说完，又看了看吕复。

吕复自然说好，于是乔毅夫当下铺开纸笔，吕复又为其研墨，只见他手腕熟练的翻腾如龙舞。舞毕，觉得不甚满意，又写了几张，直到乔毅夫拿出自己觉得最好的四个大字。

【愿予玉帅】

言下之意，是刘湘愿意将自己的部队拱手让给吴佩孚指挥，以尽诚意。三人皆能会意这四个字递给吴佩孚后的意思。

乔毅夫写完倒觉得挺多余，这年头人人都是看的实打实的东西，做这些表面文章毫无意义，立即问道杨森准备何时启程赴川。

谁知杨森将纸笔收好，又长叹一声道。

“哎！云松兄有所不知。我之所以犹豫不决，实在是囊中羞涩，需在玉帅那里讨要，否则粮饷弹药不继，何谈驱袁？”

又说道：

“杨某不才，在川东只有六部不到四万人，一旦回去，加上刘甫澄投奔的五部就有八万余人。到时候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一碗粥分两顿吃，一杆枪让两人使，对川军弟兄们很不公平嘛……”

杨森说完摇着头，脸上很是伤心几欲哭泣。看这样子是他人还没回到四川，就已经亏待了投奔他的川军兄弟了。

乔毅夫是听懂了，原来杨森是怕吴佩孚拨发的军饷弹药不够，吴佩孚不满意刘湘拥段反曹，自然对他投奔杨森的部下没有供养的可能。可如今川东局势风云变幻，如果杨森一直留在汉口不走，说不定过几天就情势突变，哪容半点耽搁？

可听杨森的口气难道是要向刘湘要钱？

刚签好的条约写的已经很清楚，只要杨森一到四川，刘湘立刻拨款八十万大洋给他，如果在这一点上杨森有意见，应该早就提出来了啊？

乔毅夫没能弄懂杨森到底卖的什么玄虚，他不好直接提问，否则说不定会被杨森再敲竹杠。他看了看吕复，示意性的递给他一个眼神，希望他能从中斡旋并打探一下他的真实意图。

吕复清楚乔毅夫的尴尬，而杨森的表面意思很明确。但他相信吴佩孚不会这么吝啬几百万大洋的军费开支，毕竟要在湖北河南用兵，必须依靠杨森在四川的侧翼支援。

同时他也明白，别看杨森此刻坐在汉口稳如泰山，装得对川东局势不感兴趣，但只怕暗地里已不知道里派多少人回川打探情况了。

吕复心里有了数，杨森一定还想要什么，只不过这个条件他不方便自己开口，得靠猜。

眼见饭点一到，乔毅夫干脆起身邀请二人供进晚餐，谁知杨森却欠身道：

“玉帅耳目众多，此地久留怕不甚安全，我已另外安排去处，不知二位是否愿意同往？”

乔毅夫一阵纳闷，心想连自己在这租界的洋房都不安全，难道在这汉口还有其他地方是安全的？

吕复这时却说道：

“我们愿听子惠老弟安排，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完拉着乔毅夫就走，还偷偷递给他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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