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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可以说真话了。”
&esp;&esp;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韩素澜的表情,肖子晔有把握,能在她说谎的那一刻就看穿。他对自己识人的能力很有自信,更何况,他对韩素澜的了解一点儿也不比她对他的少。
&esp;&esp;“我刚才说的就是真话啊。”
&esp;&esp;生平第一次,肖子晔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
&esp;&esp;“你不是说要娶我吗?难道你在说假话?”
&esp;&esp;不。这种事情,它怎么可能真的发生……
&esp;&esp;“你真的准备好嫁给我了吗?”
&esp;&esp;你真的决定要踏入我的世界吗?
&esp;&esp;这个黑暗,血腥,每时刻都在发生着杀戮与死亡的世界?
&esp;&esp;“是啊。我准备好了。”
&esp;&esp;天啊。她的表情是如此坦然。从她的眼睛里,他看不到一点躲闪。
&esp;&esp;这场景是如此不真实,以至于哪怕眼睛和大脑都告诉他这是真的,肖子晔也不敢轻易相信。梦醒的代价太大,他承受不起,所以,在相信之前,他必须谨慎求证才行。
&esp;&esp;“为什么要答应我?”
&esp;&esp;“因为已经没有逃离的必要了。我要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esp;&esp;看着肖子晔的眼睛,韩素澜第一次对其它人解释起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肖子晔可以理解的,他那么了解她。
&esp;&esp;“在第一次离开你们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离开并不能使我遗忘,也不能让我过得更好。你们会出现在我的梦里,画里,大脑里,直到我遇到林夏,情况才有所改善。那时候我并不明白原因,只当是暂时还没从噩梦中摆脱,可是,林寒问我,为什么要反抗?反正不论跟了谁,我都能活得很好。
&esp;&esp;“我那时候忽然想明白了。我这一生,注定没办法像普通人一样,恋爱,结婚,找一份工作,过朝九晚五的安稳生活。反抗有什么意义?反正就算我不情愿,你们还是能随心所欲地享用我的身体。逃离有什么意义?哪怕出了国,找到了新的爱情,那人还是姓林,依旧隶属于组织。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主动利用它呢?我的身体,我的爱情,你们一直渴望的东西都在我自己手里——分明我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啊。”
&esp;&esp;“但你并没有接受我。你只是在利用我。”
&esp;&esp;听着她的独白,肖子晔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想起这一路,这条单恋的路走得多心酸坎坷,想起他推测出韩素澜孤身前往曙草,只为了帮杜嘉麟夺回魁首的那一刻——被喜悦冲昏的头脑降了温,他想起了心里的恨。
&esp;&esp;“没错。我利用了很多人。用他们渴望的那个‘我’做交易,换来我想要的资源。”韩素澜笑了声,“因为我答应了阿麟,做他的妻子,孩子的母亲。我真的这样想过的,我决定了要好好爱他的,但很明显这个选择不能让所有人满意,包括我自己——我不可能忽视子言,让他回到哥哥的位置,我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阿君和一个贵族女人结婚生子,离开我,过所谓的正常生活。”
&esp;&esp;“但你没有想过我。你给了杜嘉麟权力,给了尤天君未来,甚至给了童柏宽容,却没有给我任何东西。”
&esp;&esp;肖子晔的脸上不再有笑容,他很少在韩素澜面前露出这副样子——面无表情,喜怒哀乐都没有的样子。
&esp;&esp;“我知道。”韩素澜点了头,“所以在留下林夏林寒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此后不会再忽视我自己的感情。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生活,不论是否违背世俗礼教。”
&esp;&esp;说这话时,她心里是忐忑的。她只是猜测肖子晔应该会接受这个方案,但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会同意。说实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或许有些惊世骇俗,但她已经厌倦了看自己爱着的人们互相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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