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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痛苦的开始（第1页）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追凡还像往常一样，挑水，砍柴，练剑……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八年，他从七岁被师父捡上上山门开始，到现在15岁，这八年一直重复着这样朴实无华且枯燥的生活，他的六个师兄，一个师姐实力都比他强出一大截，甚至他对上他唯一的师妹能不能赢都不好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实力怎么还是这么弱，难道真的就如师父所说做个天正山上的杂役做一辈子？我当真武学天赋就这么差？追凡不停的追问自己。

心中这般想着，手上的活可不敢停，要是到了晌午砍不够足够的柴，是要挨师父训的。心中想着想着又逐渐想开了，杂役又怎样，我是杂役也是天正山玉衡峰上的杂役，别的峰上少说一百来号人，我玉衡峰上里连人带狗一十一口，交钱都进不来……退一万步说，我就不信堂堂天正山玉衡峰峰主、天下第一名门正士、我师父沐砚清他老人家拥有一名杂役徒弟我就不信他脸上挂得住。想到这，追凡乐了，砍柴的速度慢了下来，幻想着以后师父帮自己出人头地，但是旋即又想到，师傅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当杂役，那要是我不是他徒弟不就结了么？他会不会嫌我不争气，把我逐出师门？我来天正山学武八年，天正山可是一个铜钱都没管我要，反而是师父隔三岔五心情好了给几个零花钱，做人要懂得感恩，嗯~o（*￣▽￣*）o我要成为天正山砍柴最快的仔，到时候即使我真的不争气，师父也能念我点好。手中的柴刀挥舞的更快了……

天正山作为天下鼎鼎有名的大门派，大门派的学费是出奇的贵，所以在像天正山这样的大门派修行的不是特别富的就是学武天赋特别高的。武学天赋高的话门派会大大的降低学费，偶尔还能让你来个勤工俭学，出个任务给个奖金啥的，反正只要你武学天赋高，门派都是抢着要的，当然肯定不包括追凡。还有一种大门派的学生是为门派做出卓越贡献的烈士的遗孤，当然，还是不包括追凡。还有最后一种也就是追凡这一种，各门派的高级人物外出时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捡一两个孤儿回到门派里抚养。很巧，玉衡峰的九个徒弟连同那条狗都是师父捡回来的，师父也被称为孤儿院院长。

如果整个天正山的武学天赋排个表的话，追凡极大可能成为倒数第二，连土豪班的徒弟都不如（因为天正山为了声誉，不收天赋太差的正式徒弟，即使你给的太多了也只能在天正山外学武，并且还只是记名弟子），要问为什么倒数第二，因为倒数第一很有可能是天正山上唯一的那条狗（其实他俩谁倒数第一还是很有悬念的）。追凡很光荣，因为他在天正山玉衡峰，这个给再多也进不来的地方。玉衡峰峰主沐砚清随便一幅字画都是相当值钱的，即使在天正山门主魏肃严面前也是站着把钱挣了（此处有追凡和那条狗狗仗人势，那鼻孔看人的表情）。

砍完柴的追凡不敢有丝毫犹豫，立马回到山上，到师父那报道。进了玉衡峰的静礼堂，一位身着白衣白靴，腰带湛蓝仙剑，看着30岁出头模样甚是好看的男子端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字画，正是这位鼎鼎大名的沐砚清了。追凡不敢打扰，只是跪下毕恭毕敬的说一句：“师父，今日的杂活干完了。”“嗯”沐砚清的注意力似乎根本没从字画上离开。追凡听闻，如蒙大赦，叩了个头便退出去了。

练功去，练功去。追凡的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了，可以说是日练夜练，劈点刺划等动作已经是教科书般标准，怎奈这天赋真的是太过“优秀”，剑招不仅学的慢，更是不能灵活运用，要不然怎么可能连他的小师妹对于他来说都是劲敌。追凡又将正在学的剑招练了一遍，不，只能说是十分之七遍，后面的一部分他忘了。。。。拿起剑谱又看了一遍，终于将这套剑招练了完整的一遍，趁热打铁多练几遍，不被逐出师门就是激励他前进的动力。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小凡师弟，厨房没吃的了，该去下山买东西了。”追凡立马火急火燎的出去，死定了，死定了，我忘记买吃的了，要是让师父知道了，那师父估计能杀了我，“师姐师姐，快把钱给我，我今天给忘了。”追凡现在恨不得飞到山下去买东西，这个和追凡一样身着灰色道袍，面容清秀的姑娘正是追凡唯一的师姐。师姐把钱袋子给了他，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山下，生怕晚了一刻就会受到师父的训斥。

“那小子干吗呢？跑那么快，他爹死了？”“你可别逗了，玉衡峰那个孤儿院里就没有一个有爹娘，哈哈哈”几个开阳峰上的弟子戏谑的议论着。开阳峰是天正山上人数最多的一门，足足近千，峰上的人武学天赋不一定特别高，但是“凭亿近人”，各个都是富家子弟（因此被其他峰称为土豪班）。”“说不定是他找到他野爹了呢。”其中一个胖胖的弟子恶意的猜测着，几人顿时笑成一团。追凡并不知道几人在编排他，只是现在火烧眉毛，只是远远看见他们就绕开了，省的惹什么麻烦。

几人本来准备等他到近前时，当面羞辱他，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回回他都跟个怂包似的，忍气吞声。想想也是，追凡本来修为就不高，自己那一支又没有几个人，还没钱，你不当怂包谁当。现在追凡吃一堑长一智，我惹不起我爱还躲不起吗？但是开阳峰上的这几个能就这样放过他吗？那必然不能，这几人现在还有点生气。“呦呵，这小子还敢躲我们？见了几个德高望重的师兄也不打打招呼，这不埋伏他一手，让他长长记性？”“魏哥说的对，必须让这小子张张记性，还敢躲着我们，这种歪风邪气一定不能助长，必须对他进行肢体教育，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会怎么“教育”他，已经决定等他回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人要是点背，放屁都砸脚后跟”——儒雅随和，遵规守纪的独立团团长李云龙。李团长这一句话真算是准，这追凡一没招谁，二没惹谁，偏偏让这几个素质教育的漏网虎鲸给逮到了，这上哪说理去？正赶上几人吃饱了没事干。等追凡火急火燎的跑回来的时候，一看到几人盯着他，心中暗暗捏了把汗，要坏事。刚准备绕开他们，那边已经传来声音“喂，你干嘛呢，跑这么快，你要生啊？”那个“魏哥”已经招呼上他了，魏哥大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剩下几人站在一旁努力克制着自己“和蔼”的笑容。追凡心一横，一咬牙开口了“对不起，魏志翰师兄，没看见你们。”追凡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魏志翰。“狡辩，还在狡辩，殷鹏，他油嘴滑舌该不该教育教育？”魏志翰向殷鹏递了一个眼色，殷鹏立刻心领神会，“追凡，我们这几个师兄也不是说非得难为你，就是想要你一个良好的认错态度，你怎么不明白呢？”说罢还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怒其不争”。周围几个再也忍不住了，乐的眼泪都出来了。追凡就跟没看到他们是在故意戏弄自己一般“师兄，你们要我怎么做才能不计较？”仍然是软弱的语气，软弱的低头。“要不你给我们磕个头吧。”还是那个胖胖的弟子，还是引得周围的大笑。“对，就按你黄垣师兄说的，给我们一人磕一个头这事也就过去了。”众人纷纷附和着，看追凡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可以由他们肆意蹂躏的动物。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当他们忍受到极限，他们会站起来把骑在他们脖子上的人掀翻。所以追凡把买的吃的往旁边一放，省的影响自己的行动。随后在众人的嘲笑中，缓缓下跪，也许此时他已眼含热泪，但是他不能哭，因为如果哭了的话，他们会更开心，下次捉弄的更厉害。他把头埋得更低，害怕他们看到自己红着的眼眶，眼眶因为有泪，所以看不清他们的脸，追凡对着一个又一个模糊的人影磕头，为的只是自己能够早早的回去。当追凡磕下最后一个头在魏志翰面前时，他的头抬不起来了，因为有人踩着他的脑袋。追凡的脸深深的埋在土里，听着他们刺耳的笑声，追凡哭了，没有人看见，只有人在为追凡这副模样开怀大笑。追凡流着他不值钱的眼泪，眼泪渗进了和它一样不值钱的尘土里。追凡听着周围的笑声，只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他只是一个15岁的少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他希望有个人能够出现在这里，像英雄一样将他们都打跑，然后问自己：没事吧？可惜不会有这个人，永远不会有这个人，他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

追凡无助又痛苦的在心中暗暗呼喊着：谁来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他们打了好一会儿，追凡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哭了出来此刻的他趴在地上，任由他们在身上践踏，他此刻仿佛已经死了，丧失了反抗的能力。甚至是反抗的意识。一拳一脚打在追凡身上，追凡只能无力的哀嚎，众人又打了一会儿，追凡连哀嚎的力气都没了，他们仍没有停止的想法，直至等到他们觉得没意思了，才悻悻离去，临走前还对着躺在地上的追凡一人吐一口痰，灰色的道袍像抹布一样，皱巴巴的粘在身上，因为痰的原因，道袍上沾了不少灰，追凡艰难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装吃的袋子，袋子果不其然被他们当成凳子，都坐扁了，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出，在满是尘土的脸上留下两道明显的泪痕。追凡抬起手来刚准备擦擦泪，发现手上也满是尘土，只得在抹布似的衣服上擦擦手再去擦泪。追凡一瘸一拐的向玉衡峰走去，心中的委屈愈发强烈，泪水仿佛擦不完，一点一点的从下颌骨滴下，流进尘土之中。追凡只得仰起脸，可是还是止不住眼泪。

等到了玉衡峰，已是日暮时分，泪水早已流干了。失魂落魄的追凡踉踉跄跄的扎进自己的房间，顾不得满身的尘土，在自己的床上呆坐了好久，好久。追凡终于木然的起身，换了身干净的道袍，洗了把脸，确定自己没有哭过的痕迹才回到床上继续眼神空洞的坐着。直至门外传来师姐的声音“小凡，我看你屋子的灯亮了，你在屋子里吧？我进来了啊。”追凡立刻从空洞中惊醒起身去给师姐开门，“师姐，进来吧。”开完门的追凡转身去给师姐倒水“小凡，来晚了也没事，师父今天好像特别忙，告诉我他今天晚上不吃饭，你算是走运了，你忘买东西这事咱们几个一瞒，师父就不知道了。”师姐兴高采烈说着。等到追凡倒完水，转过身来，看到尽是乌青的追凡，师姐愣住了，一时间房间甚是安静。“小凡你怎么了？”师姐亲切的问道，追凡那本来已经流干的的泪在听到有人关心自己之后，又控制不住的流出。“没事，师姐，我摔了一下，没事。”追凡带着浓厚的鼻音说着这一句拙劣无比的谎言。这等拙劣的谎言怎能骗过聪慧的师姐，但师姐并没有戳穿他着肥皂泡般的谎言，而是选择不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追凡，眼中尽是酸楚，她能猜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没有能力为他出气，只能无力的看着这一切。追凡没有勇气和师姐对视，不停地躲闪着师姐的目光，直至师姐长叹一口气，“我去弄点药。”随后转身出门，留下呆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追凡。

追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曾经自己一不小心从高处摔伤，还是师姐骗师父说师姐她自己练剑伤了腿想要从师父那骗一点药，结果被师父当场揭穿，师姐只得从实招来，不仅没有获药，还白白让师姐砍了一个月的竹子。追凡不知道师姐该怎么骗过修为高深，医术超群的师父。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烦躁，直接将头埋进被子里，追凡暗想“追凡啊追凡，你好没用啊，从小到大你仿佛是一个拖油瓶一般，不停的给师兄师姐添麻烦。”追凡迷茫了，他想离开玉衡峰了，他不愿意成为累赘，不愿意给他人添麻烦。正在追凡胡思乱想之际，师姐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赶忙一瘸一拐的去给师姐开门，开门就看见师姐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小瓶药，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师姐拿药回来说明骗过师父了，想必师姐没有收到惩罚。

“师姐，你是怎么骗过师父的呀？”追凡好奇的问。“师父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那幅字画上，我随便编个理由，师父嗯了一声，就扔给我了。”舒亦师姐如是回答。“那就好”追凡这才将心放回肚子。但是很快到涂药的时候，追凡羞涩了，上次师姐给追凡涂药还是追凡10岁的时候，现在追凡都已是一个青少年，有这样的心思很正常。然而大他一岁四岁的师姐似乎还只是把他当成自己弟弟一般的师弟。追凡红着脸将上衣褪下，这是脸上已经红的跟渗血似的，不过还好，他背对着舒亦师姐，师姐她看不到，舒亦师姐的心思都扑在给追凡青紫的后背涂药上了，哪有心情注意这个。这种外伤药涂在身上很疼，但是追凡一直咬着牙，愣是没喊出一个疼字——当师姐看到他疼的几近抽搐却一言不发心中既是好笑，又是心疼“真是一个要强的孩子。”舒亦心中暗想，“疼了就喊出来啊。”“没事，不疼。”要不是舒亦听着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信了追凡的话。舒亦走之前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趴在床上的追凡一眼，摇了摇头，无奈地谈了口气就转身离开了。

追凡在确定舒亦师姐的离开后，自己默默地趴在床上，默默的流泪，默默的恨自己无能，默默的很这世道不公，默默地……直至心底一个声音响起：你可以变强，不过代价是你要失去原有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心底的这个声音已经陪伴自己好多年了，师父从小就教育他们一众师兄弟：每个人都会有恶念，只有控制住自己的恶念，才能精进修为，不会走火入魔。自己一直不怎么搭理它，只是今日所发生的变故使得追凡心境大乱难以静下心来，追凡已经是自暴自弃的边缘，认为自己可能此生武学大成无望，想要听听自己的心底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好，我愿意，反正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追凡心中想要变强的欲望愈发膨胀，然而追凡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普普通通，还是一身伤，还是“武学奇才”。追凡发现自己还是那样平凡，心中更是愤恨，师父果真在骗我，也许师父只是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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