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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梦起是锡勒酒店里她慌乱茫然的眼神，梦落是申城月色下她豁然清浅的微笑。

阚云开瞥见顾煜的身影，不忍说：&ldo;奶奶，吃了烤红薯就要乖乖听话，我要去上班了，下次再来看你。&rdo;

老人分别的愁绪被填满的味蕾冲淡，忧思不返，&ldo;好，美美要常来看奶奶。&rdo;

阚云开说：&ldo;一定。&rdo;

可谁人都知，无疾而终的插曲，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顾煜问：&ldo;怎么下来了?&rdo;

两人并肩走着，阚云开说：&ldo;车里有点闷，见雨停了，就想下来透透气。&rdo;她从包中拿出车钥匙，&ldo;这个给你，我刚才熄火锁车了。&rdo;

顾煜接过钥匙，&ldo;你好些了吗?&rdo;

阚云开打开车门，靠在椅背上，淡淡道：&ldo;没事了，刚才谢谢你。&rdo;

好些年没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刻，唯今年两次，顾煜都在身边，她私心想让他永远都在。

想起在戒毒康复中心，顾煜与孩子们欢笑交叠的笑容，她又丧失了勇敢的勇气，可万一呢?

万一那些荒谬的言论没有成真，万一她的心魔能解，万一顾煜对她也有些许好感，哪怕只有她的十分之一。

&ldo;万一&rdo;像是悬崖之巅摇摆不定的碎石，往左是于人希望的美好，往右是毁灭灵魂的咒怨，没人敢挑战它的权威，也无人敢与之作赌。

天又暗了下去，才起的虹光已落。

耳边依旧回荡着电台之声，阚云开说：&ldo;都已经中午了，你要吃东西吗?&rdo;

顾煜手握方向盘，&ldo;不了，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先送你回家吧。&rdo;

阚云开拿出包里还剩的一个烤红薯，她剥出果肉，用塑料袋盛装好碎皮，递在顾煜嘴边，&ldo;那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吧。&rdo;

顾煜惯性后仰，不喜这种接触，&ldo;不用，你自己吃吧。&rdo;

阚云开手肘在空中一滞，继而悻悻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炭黑色余污，她把红薯放回袋子，眼眸低垂，起了一丝失望，&ldo;你很讨厌我吗?&rdo;

前方道路积水严重，十字路口车龙再起，无奈再次堵在途中。

顾煜侧身而视，指节不慎磕在方向盘上，&ldo;你为什么会这么想?&rdo;

阚云开叹声说：&ldo;就是感觉每次和你说不到三句话，你就会有意无意地结束话题，或是转移，或是拒绝，一般我对别人这样，大都是礼貌表达我的厌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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