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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蛙声寄柳湖,粉灯绿窗苑下路。
宋宛辛见小玉款步提裙而来,想起之前调查沁芳斋众人与春娘的关系时,张老夫人对她的形容。
“小玉性情体贴,原本与柴长富夫妻二人一路经营花圃、苗圃,两人温和缱绻,日子也算是过得和顺。后来不知怎的,长富突然瘸了腿,圃子里那些脏活累活就全堆到了小玉头上,加上胭脂水粉什么的,男人本来就不懂,她两头忙起来,人一操劳,就瘦了很多。不过她性子要强,断不肯轻易喊一声累的,春娘心疼她,还给她牵了不少其他生意。”
思忖片刻间,小玉已经到了面前,朝宋宛辛苦涩地笑笑。
屈少瑾听见动静,走出来瞧,见是熟面孔,一拍少女肩膀道:“既然是熟人,小辛,你与小玉聊聊吧,看看她那里有无线索,老子收到线报,要去青楼抓个逃犯。”
目送红衣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衙门口,宋宛辛带小玉进了班房,浣笔研墨,坐下来与她交谈。
“小玉,你方才说,乞儿的名字叫蝉苑?”
“是,”小玉略一点头,提起蝉苑,她眼里闪着泪花,“我家住城外南边的香巴村,与花圃是连在一起的,平日我进城出城碰到过她几次,见她疯疯癫癫甚是可怜,就曾与她几个馒头。
后来我发现她白天进城乞讨,晚上就去村口的破庙歇脚,又与了她两床不要的被子,一来二去,说上过几句话,她告诉我说,她叫蝉苑。”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我们说的山洞女尸?她不见多久了?”
小玉目光看向宋宛辛身后的窗户,目光远眺。
灿然烈阳下,几支伸出墙头的树枝蔫头呆脑,了了倦意,小玉收回眼神,目光复落在面前人身上。
暖风和煦,吹得她眼前娟丽明媚的少女青丝撩起,若有似无轻抚她的眉眼。
相比之下,她的眼角早已爬满皱纹。
“女子嘛,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身体不适。我见她神智不清,身上月事来了都不知道,弄得衣服赃污不堪,就偶尔也去帮帮她。
大约半个月前,我多蒸了些馒头给她送过去,又问她为何这个月月事迟了这么久都还没到,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不放心,第二日又去寻她,打算带她去瞧瞧大夫,结果没想到她就不见了,连同地上还剩下的馒头,都没有再动过。
想是她后来没有再回去过了。”
是了,那便完全对上了。
宋宛辛有些许激动,说话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些:“那你可知道她接触过什么男子不曾?亦或是你们村里有没有地痞流氓欺负过她?品行不端,十分好色的那种?”
小玉被少女激动的声音略惊着,手脚往回缩了缩:“这个……就不知道了。”
正说着,班房门被推开,裴宴临走进来,被宋宛辛一把拉住衣袖。
“裴兄,你可曾记得,绿韵之前的调查里,她去过城外南边的香巴村吗?”
虽不明就里,少年仍仔细地回忆起来。
片刻,他轻轻摇头。
小手失望地放开他,房中三人一时陷入沉默,这时候,门外嘈杂之声突然传来,几个捕快压着一个醉酒大汉吵吵嚷嚷着走进来,屈少瑾亦是骂骂咧咧,走在最后。
“混帐东西,敢跟你老子我玩,老子抓贼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把他关起来,吃完饭咱们慢慢审。”
“是。”
宋宛辛两人迎上去,见红衣少年花着一张俊脸,面颊上还有个唇印,禁不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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