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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么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rdo;赵远强说:&ldo;什么都别想,先保住你的小命,否则你就真没机会了。&rdo;
我觉得自己的大脑现在就是一团浆糊,不知道是真的被吸走了什么东西还是只是自己的情绪太低落了所致。赵远强的指责倒是真的让我清醒了一些。
&ldo;走吧。&rdo;
我勉强站了起来,在赵远强的帮助下,奋力地把琳背了起来。
四
我以为这样死寂的黑夜永远也不会结束,但太阳最终还是从东方慵懒地升了起来,虽然光线不是太足,但地上的白雪还是显得有些刺眼。
我们顺利地从医院&ldo;逃&rdo;了出来,或许用逃这个字眼不是很恰当,因为我们的出逃并没有遭受到任何人的阻拦。在迈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那个体格壮硕的保安呆滞地看着我们,但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来,就像是在睁着眼睛睡觉一样。
整个夜里我们漫无目标地在雪地里面困难地行进着,在天亮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出十多公里的路了。
这个世界异常地肃静,虽然静得有些可怕,但我们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欣慰。起码可以证明一点,李局没有发现我们,或者是没有大张旗鼓地对我们展开追捕。
我终于有些支撑不住,把琳慢慢地放到胡同里一块没有雪的地上,从垃圾箱里翻出了一叠报纸扶她坐下。琳此时的身体就像是煮软了的面条,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尽管我使劲地扶着她,但她的身体还是时不时地往下滑,就像随时随地都会从我的身边彻底滑脱并永远地消失一样。
我紧紧地抓着她。
赵远强看着我说:&ldo;你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去。&rdo;
我说:&ldo;我去吧。&rdo;
&ldo;你饶了我吧,&rdo;赵远强说:&ldo;就你现在的这个状态,我真怕你栽雪里再也爬不出来了。你好好照看何琳吧。&rdo;
赵远强走出胡同,我则看着外面的世界发呆。
路上的很稀少,偶尔有男男女女从我的视线里出现,然后步履蹒跚地消失。他们走得很慢,看起来状态很不对头。
赵远强很快就会来了,带回来几个面包和几瓶牛奶。
他的表情略带惊恐,但看起来却很兴奋:&ldo;妈的,这是怎么了?&rdo;
&ldo;怎么了?&rdo;我问。
&ldo;你相信这些东西我没花钱吗?&rdo;赵远强把东西扔在地上,没等我问,便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ldo;便利店那人站在那发呆,我进去了他也没理我。我把东西拿好了给他,问多少钱,他不说。我直接扔了50给他,他收下了,竟不找钱给我。我说你忘找钱了,他不动。我干脆把他推开,直接从抽屉里拿钱,他还是不动。我这才知道,外面的人也和医院里的人一样了。你看见路上走的那些人的眼神了吗,就跟没睡醒似的。&rdo;
&ldo;看来这一次是集体发作了。&rdo;我说着,打开了牛奶,小心翼翼地把琳的嘴拨开,试着看她能不能喝下去一些。结果牛奶一点都没能咽下去,全都撒了出来。我的心剧烈地痛着。
赵远强毫不客气地拆了一个面包大吃起来:&ldo;我们总得想点办法,这样下去她总得饿死,那些人也得饿死,就和王世奇一样。&rdo;
我的大脑再一次停止了工作,我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的思维再一次活跃起来,看着赵远强那饿坏了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不是所有人都受到血雨的影响的。
&ldo;我们得离开这座城市,&rdo;我说:&ldo;外面,没有下过这场血雨的地方,应该还很正常。&rdo;
赵远强大口地嚼着面包:&ldo;我不是打击你,先不说外面的医院有没有能力治好何琳,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李局一样,恐怕你我很快就成头号通缉犯了,不被追得满世界跑就不错了。&rdo;
我的大脑此时却变得异常清醒起来,说:&ldo;或许我们可以向总局求助,这一次的事件应该不会是政府行为。政府不会蠢到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某种目的,一座城市,人总是要流动的。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无法保密的。这次的事情一定是李局一手策划的,看起来是要在这件事被更多人发现之前去达到他的目的。&rdo;
&ldo;听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些道理。&rdo;赵远强说。
我看着琳,看起来她被冻坏了,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现在变得更加苍白。
然而,报纸上露出的一行大字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ldo;三百多枚炮弹射向天空,我市成功实行人工增雨作业。&rdo;
我抽出了那张报纸,这段歌功颂德的新闻看起来稀松平常,但一副画面在我的脑海里却愈发清晰起来,那就是李局看着一些红色的粉末被装进增雨炮弹中去,正得意地笑着。
&ldo;你看到什么了?&rdo;赵远强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表现。
&ldo;我们去气象站,那里一定能找到证据,带着证据去总局会更有说服力一些。&rdo;我站了起来,两条腿更加无力了。
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五
我们走出了胡同,尽管我们几个在这一片呆滞的人群中显得有些过于激动,但这些梦游着的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即使我把一个活人从他的爱车里强行拉了出来,他也只是用空洞的目光看着我,并没有做出什么额外的动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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