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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单看外祖父如何取舍了,究竟是大舅舅重要,还是国公府这上上下下几十口子重要。”
老国公听罢,伏在书桌上,忍不住呜咽。
那个霁月光风,不萦于怀的老国公,腹背受敌时没有哭过,孤立无援时没有哭过。却在暮年,为了长子大哭不止。
“大舅舅身体康健,染病似乎说不过去,半夜遇袭身亡更能说的通。”
说完,顾筠芷推开书房门,轻轻的走了出去,行至游廊处,依稀还能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哭声。
书房外的伺候的的丫鬟小厮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印象里,老国公还从未流过泪。
当下,无一人敢靠近书房。
傍晚时分,顾筠芷正同卫氏告别,老国公面无表情地进来了,“咱们一家人很久没在一起用膳了,我把你母亲也叫来了,阿芷就留下吃个团圆饭吧,可惜了修然不能来。”
顾筠芷略一思索,便应下了。
卫氏喜欢热闹,听到一家人聚在一起,便起身去张罗饭菜,没注意到老国公哀伤的眼神。
老国公深深行了一个揖手礼,“你做的很好,以德报怨,拯救了国公府满门,你大舅舅一事,是国公府对不住你。”
随即扭头看了眼忙碌的卫氏,轻声说道:“以后若是得空,就常来陪陪你外祖母,她年纪大了,记性也越来越差,先前总是和我念叨你,问你为何不来。这些小辈中,她最惦记的,就是你了。”
顾筠芷潸然,“只求外祖父莫要怨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老国公长吁一口气,满脸苦笑,他有什么好怪的,是他教子无方,惹出这等祸事,要不是暄王肯看在阿芷的份上放国公府一马,现在他们早已在刑部大牢关押,等候斩首了。
这时,宋徽州带着文氏和宋辞进来了,当他看见顾筠芷的那一刻,眼里流露出复杂之色。
文氏还感念着当初顾筠芷解围,才避免宋诗嫁入周府,对她的态度十分热情,“等到阿芷大婚那日,一定要让我去给你扶轿。舅母没有那个福分给你梳头,做点粗活还是可以的。”
顾筠芷点头含笑,“那就有劳大舅母了。”
二人说话的功夫,宋氏也到了。她看了眼老国公,又看了眼宋徽州,总觉着屋内的气氛不太对。
来不及细想,下人们就依次把饭菜端上来了。
期间,顾筠芷端起酒杯,依次敬了老国公、宋徽州、宋徽哲和宋徽言一杯,旁人不知所以,老国公却是含泪喝下这碗送别酒。
酒过三巡,顾筠芷声称头晕带宋氏先行离开,走时,她回头深深的看了宋徽州一眼。
马车内,宋氏握着顾筠芷的手道:“阿芷,咱们在国公府留宿一晚便是,为何走的这么急?”
顾筠芷反握着宋氏的手,笑容有几分勉强,“母亲知道的,我不善饮酒,喝了几杯总觉着头不舒服。外祖母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叨扰她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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