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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什么他凭什么不答应,不是都忘了吗,难道还想缠着阿十。”承恩公:“你是不记得了,只怕心底还有影儿的,你可知道如今他是北狄的阿十将军。”大嫂一愣:“阿十将军?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儿?”承恩公:“所以说,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而且此事涉及北狄公主就更麻烦了,不管如何,先退了亲事再说吧。”说着站了起来:“我这就进宫。”王德顺进了御花园的沁芳亭中低声回禀:“万岁爷,承恩公有要事求见。”皇上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皇叔可知承恩公此时进宫所为何来?”睿王微微皱了皱眉:“不知。”皇上:“想必是为了谢府千金,皇叔未过门的王妃,朕猜承恩公此行是退婚来了,皇叔说朕应是不应?”睿王眼前划过那个眼里蓄满泪水,神情却刚毅果决的小丫头,心里不由一紧,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吗,既未成婚,以大晋礼法,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来往才是,那丫头怎会那般难过。他如今也未想起过去的事儿来,但丑驴两口子已经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也由不得自己不信,而且,自从踏进京城,自己便隐约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那个小丫头,自己竟不忍心看她难过,她一难过,自己的心就忍不住发紧。想到此,竟不知该怎么答皇上的话。皇上却笑了:“皇叔若不舍也无妨,这门亲事早已定下,且谢家执意成婚,朕便下旨应允,故此,她已是皇家的媳妇儿,你的王妃,这婚事岂是说退就退的。”挥挥手:“请承恩公前来。”不一会儿,承恩公跟着王德顺走了进来,看见睿王在座,承恩公并不意外,就算睿王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份却改变不了,只他进了京城,这件事儿早晚得清楚。皇上:“承恩公刚不是头疼,先回去瞧病去了吗,怎么又进宫来了?”承恩公:“微臣此来是请皇上下旨,退了我家阿十与睿王殿下的婚事?”皇上:“承恩公此话从何说起?阿十与皇叔已然成婚,何谈退婚,况,如今皇叔平安归来,正是夫妻团圆之时,也不枉费了阿十的一片痴心。”承恩宫抬起头来看向睿王:“若如此,微臣倒要问殿下一句,北狄那位大公主,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莫非殿下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皇上听着话音儿不对开口道:“您老这话怎么说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更何况皇叔之尊,娶两位王妃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且,这位北狄公主贤良温婉,断不会拈酸吃醋,想必以后定然和睦,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正说着,就见皇后走了进来,脸色不善的道:“皇上倒是好计量,皇叔成了北狄的驸马,把我家阿十置于何地,莫非让她做小吗。”皇上不禁有些恼:“朕何曾说过让阿十做小了,民间尚有平妻之说,更何况皇族,娶两个王妃又能如何?”皇后:“多谢皇上好意,只是我家阿十恐怕没这样的福分,还是请皇上下旨退了这桩婚事,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皇叔莫说娶两个王妃,便娶十个八个,也跟我谢家无关。”皇上脸色都变了:“好,好,朕本是一番好意,不想辜负阿十一片痴心,如今看来,倒是朕多事了,既如此,朕便下旨废了这桩婚事,来人,拟旨。”话音刚落就听睿王道:“谁是阿十?”这话问的众人一愣,王德顺见睿王看着自己,只得道:“回殿下,阿十正是谢府千金的闺名。”阿十竟然是那个小丫头的名字,自己什么都忘了唯独这个名字记得如此清楚,是为什么?阿十,阿十睿王忽觉头痛欲裂,抱着脑袋越想越疼,越疼越想,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见他的样子不对,皇上忙叫宣御医,不一会儿来了三个御医,轮番诊了脉,战战兢兢的回说,睿王殿下并无病症。把皇上气的差点儿砍了他们的脑袋,好在睿王这会儿缓了过来,皇上忙道:“皇叔可觉得哪儿不舒服?”睿王站了起来:“请皇上准许阿十回驿馆歇息。”皇上见他脸色不好,只得点点头:“王德顺送皇叔回去。”睿王刚回驿馆,达莱公主便端着茶盘子走了进来:“你可回来了,我今天跟驿馆的婆婆学了烹茶,这是皇上刚赐的龙井茶,你尝尝可好?”说着,把茶碗递了过去。睿王接过:“公主不必如此,我既答应公主的事,便不会食言。”达莱公主低下头,半晌方道:“今日在城外那个骑马的姑娘生的真美,比我们北狄雪山上的雪莲花还要美,瞧她的衣着像是世族千金,阿十将军可知她是谁吗?”睿王微微皱了皱眉:“公主想问什么?”达莱公主:“我没别的意思,都说大晋的女子是不出门的,未嫁之时只有父兄能见,可她却能纵马出行,有些好奇。”睿王:“她并非未嫁女子。”达莱公主听了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晶亮了许多:“她已嫁做人妇,瞧着年纪与我相仿,怎这般早就嫁了,是了,听奶娘说过,大晋女子多嫁的早,十四五便嫁的颇为寻常。”睿王:“公主还有何事?”达莱公主忙道:“没,没旁的事了,达莱不打扰将军了,阿奴,走吧。”转身脚步轻快的出去了。出了院子,才道:“阿奴,你说我是不是心眼太小了,看见今儿城外那个姑娘生的美,便有些怕起来。”阿奴:“公主怕什么?”达莱公主:“我知道,阿十将军并不喜欢我,答应暂时顶了驸马的名儿,是因在北狄的时候,欠了我个人情,可是我还是希望他留在北狄。”阿奴:“可是,公主他终究是晋国人,而且,忘了以前的事,以他的年纪,在晋国应早已娶妻生子,等他想起来怎么办。”达莱:“想起来有什么干系,只要他肯留在北狄,他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家人,可以一起接去北狄,不就好了。”阿奴:“公主可曾想过,万一阿十将军出身望族,他的家人怎会背井离乡去咱们北狄生活,北狄苦寒,哪如晋国都城繁华。”达莱歪了歪脑袋:“阿奴,你想的还真多哎,若是晋国的望族怎会流落到咱们北狄去,还进了大牢,还有丑驴两口子,不说他们住在代城吗,阿奴自然也是代城的人了。”阿奴目光闪了闪,在心里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之前见过睿王殿下,也不会想到大将军王会在北狄,而且还是在大牢之中,因念着当日放了自己的恩情,求公主救了他出来,却怎么也未想到,公主竟然喜欢上了他。也不应该说未想到,便是自己只见过一面,都忍不住为大将军王的风采所折服,更何况善良的达莱公主。正是因为公主的天真,阿奴才未告诉公主,她眼里的阿十将军便是大晋的睿王殿下,闻名遐迩的大将军王,并且早已与谢家千金定亲,而谢家不禁是大晋首屈一指的望族,还是世代将门,战功赫赫的国戚,谢家千金,尊贵不输大晋的皇族公主,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名,正是今儿城外那个姑娘,不禁人美,那精湛的骑术,便是他们北狄女子也要甘拜下风。虽说公主也很美,可人家有婚约在先,且,这一路听了许多睿王殿下与谢家小姐的事情,早已是两情相悦生死相许,若不是睿王失了记忆,哪会流落至北狄,只怕公主这满心的情意终要落空了。想到此,不禁叹了口气。主仆刚出来迎头就撞上丑驴两口子,公主笑道:“胡姐姐,你们跑哪儿去了,这几日都没见着你们,我正有话要跟胡姐姐说呢,咱们去我屋子里说,丑驴哥哥你先回去吧。”说着不由分说拖着胡寡妇走了。胡寡妇先头是想阿十真成了北狄的驸马,自己跟达莱公主打好关系,以后自己跟丑驴也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在北狄,在大晋,哪儿不一样。可如今这个念头一丝儿都没了,阿十不是别人,是大晋的大将军王,皇上都的称呼一声皇叔,这可是位了不得贵人,别说当北狄的驸马,就是北狄新王把王位让给他也够不上啊。苦寒之地,弹丸之邦的番王,如何能给大晋皇叔相提并论,更何况,未过门的王妃还是谢家千金,就算胡寡妇在北疆的代城谢家都是如雷贯耳,可见有多厉害,自己两口子能惹的起吗。被达莱公主拖去说话儿,胡寡妇哪敢跟过去一样漫天胡说,战战兢兢,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末了寻了个身子不舒服的借口,忙着跑了回来,一进屋,看见丑驴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气不打一出来,上去踢了他一脚:“什么时候了你就还睡觉。”丑驴给她踢醒,揉了揉眼坐了起来:“不睡觉做什么,你也不在,若知道你这么早就回来,我就等着媳妇儿回来一起睡了。”说着一边搂住胡寡妇,照着嘴上啪嗒亲了一口,缠着就脱衣裳。胡寡妇给了他几下子也不顶用,白等被这驴一样的男人,按在炕上折腾了一溜够起来,天已经黑了下来,胡寡妇起来擦洗了身子,去厨房下了两碗面端过来吃了,便道:“你说,他是怎么想的,既是睿王殿下,做什么还在这驿官之中冒充北狄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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