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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摸瓜（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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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说得有些急，但这是实话，大柳氏底气十足。

陆通就道：“我也没说是他家人说的，只说你在他家听来的。到了西赵就好说了，我岳父那可是西赵的地头蛇，里长都给面子的。”

大柳氏本想拦，转念一想，如果是陆通自己找到的，也就不算她说出来的，便任由陆通行事。

陆通等人下山后，直奔赵里长家。说明来意后，赵里长顺了扁担，径直去了赵全家。赵全才开门，赵里长手里的扁担依旧毫不留情地抽了过去，他一边打一边骂：“亲侄儿都不收留的人，你收了，还跟人家胡说八道，找死告诉我，不用去祸害别人！”

这顿打，主要是冲着赵全留陆老二一家过夜的账。

赵全挨了几下后，依旧不知道赵里长打人的根本原因，江莲那里却已急忙忙地把徐娘子给供了出来。她说的时候，着重提了陆通和徐娘子的口头婚约，指望给江荻添堵。只可惜，除了赵全记住了这一点，别人都只问江莲：“哪个徐娘子？”

徐娘子就在对岸，听到消息的时候，手都气抖了。

姓柳的老货太没脑子了吧？她废了多少口舌，好说歹说半天，明明说好到重阳那日人多，便是假的，也能让陆通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呢！现在这么说出去，顶天一两个村落知道，算个啥？

可她再气，眼下第一步是求饶，跪向公婆。

徐家、方家两家都是买卖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他们的观点很简单，就是陆通今年乡试落地，就凭他和柳家的关系，他们也不能去得罪！陆通等人登门说了来意，老两口就骂上了儿媳妇：“一个寡妇天天出门，还给家里惹事！你要是不愿意给老大守身就明说，我们送你回方家！”

徐娘子已经寡居三年了，若是能回方家，早就回了，眼下只得解释：“儿媳既进了徐家的门，就是徐家人的，是祥哥一辈子的媳妇。”

可是徐祥已经死了三年了，这辈子早就结束了。

想起色色都好的长子，徐家老太太默默垂泪；老太爷则在叹息过后，让人去请方家的人，对徐娘子道：“按你那话，原话是亲家公说的，等他来了再说吧。”

徐家人还能甩锅，方家人就没这好命了，方掌柜并不承认自己说过那话，质问徐娘子：“我何曾说过那些话？”

在亲爹杀人的目光中，徐娘子能做的，就是承认多言的错误，但必须把锅甩出去。

深呼吸不知道多少回，稳定下情绪后，徐娘子方道：“爹没说过那些话，我也没说过。从前我就知道自己差点和姓陆的相公定了亲，后来嫁给祥哥，祥哥待我那样好，我只庆幸错过了那秀才相公。那么好的祥哥丢下我走了，我心里难受。听见陆相公怎样怎样风光的话，我就难受了，说了句酸话。可我当时就解释了，没那意思，是那位老陆娘子不信。当时江家妹子也在的，她可以给我作证的。”

被迫跟来的江莲，在徐娘子点名后，出言替她作证：“就是很不平，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别的也没说。陆家那位就要去找陆通算账，是我们俩把人劝下的。”

说完，江莲与徐娘子眼神一对视，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有她作证，方掌柜这里气顺了些。

但到底原话是自家这边出去的，关于毁亲，他解释道：“这是私密事，原不该拿出去说的。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亲事上自然仔细些。当时不同陆家结亲，主要倒不是为这个。陆兄弟人走了，家里成了那个样子，实在舍不得把闺女嫁过去啊。陆家侄儿啊，是我这个老家伙嫌贫爱富了，对不住你啊！”

这是宁肯承认自己嫌贫爱富，也绝不承认毁亲是因为陆通身份问题，顺道给自己塑造一个“慈父”的形象。

陆通心中讥笑，口内道：“方掌柜言重了。我知自家情况，那几年养活自己都是问题，怎会拖累无辜？便是方家要嫁闺女与我，我也不会娶的。”

真心实意的寥寥几语，恰显风骨，瞬间把“慈父”给比了下去。

方掌柜面部表情僵硬了一瞬，只能继续赔礼：“陆相公气度不凡，陆家家教好得很；倒是我养了个不成器的闺女，给我惹事，污蔑陆相公，还给亲家添麻烦了。”

陆通立即接话：“污蔑与否另说，他日我爹若是归来，还请方掌柜替我作证，是他先不要我这儿子的。”

听见这话，所有人都震惊了。

夏伯善抖了抖发白的胡须，问陆通：“顺子，你这意思，不认爹了？”

陆通不答反问：“善大伯，你告诉我，我爹在哪？”

认了爹，就要认陆老二一家不说，以后他功成名就，他爹带几个弟妹回来充老子，他只会更难受。现在有了这么一出，反倒是让他掌握了主动。至于这中间，谁获利谁倒霉，那都是这些人自己做下的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堵住了夏伯善的嘴后，陆通对众人道：“事情弄明白了就好，家里头我娘等着我的信呢，我媳妇又要生了，这些个从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陆通点了媳妇孩子，等于告诉方家，从前种种，就不要提了。方掌柜老脸铁青，被闺女气的。

陆通又特意对徐掌柜道：“我听柳师兄提过徐福，说他虽不及兄长灵巧，但为人诚恳。柳师兄说，买卖做大、做远，诚信比别的都重要。我也不知这话对不对，徐掌柜做了一辈子买卖，比我懂。”

徐掌柜点头，道：“陆相公放心，我懂你的意思。”

不是提醒她，该把长子从前放一放，过好现在的日子吗？可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说忘就忘，哪有那么容易？最终徐掌柜面露戚戚。

陆通最后看向夏伯善，提醒道：“没几天就是重阳了，是咱们夏家庄的大日子。善大伯人都来了，还不邀请两位掌柜一起凑个热闹吗？”

他开了口，不用夏伯善相邀，方掌柜立即道：“那样的热闹，夏里长不开口，我们也是要去的。赁两间屋子，正好卖一卖我家的瓷器。”

徐掌柜那里也跟着表示，他也会去。

一番奔波，夏家庄又签订了两个大客户，夏伯善欢喜得无以言表；流言的事，涉及三个女人。其中，江莲彻底无辜，徐娘子情有可原，一切的错归结于大柳氏一人身上。夏伯善如何处置，陆通就不管了，黄伯找了过来，告诉他，江荻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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