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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第3页）

织锦抓着她的胳膊，指甲都似嵌进了肉里。尽管头晕，她还是拼命摇头：“不可以……不可以……”

柳如茵泪如雨下，却一字一句的，咬牙道：“我爹……看不起我娘和我……因为我娘……是个…下贱的人，我是个…卑微的…..野种……”

柳如茵话音一落，就感觉肩头一沉，原来织锦气急攻心，厥过去了。柳如茵慌忙叫道：“娘、娘……”

——

天渐渐擦黑的时候，织锦悠悠转醒，坐在床上，双目无神。

柳如茵端着药进来，见她醒来，高兴道：“娘，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织锦的视线转过来，看着笑容满面的柳如茵，眼中黑沉沉的。

“你过来。”织锦沙哑地说。

柳如茵觉得她有些古怪，还是走了过去：“娘，你先把药喝了吧，这是嬷嬷叫人来帮忙煎的，就是有些烫……啊！”

黑色的药碗被掀翻，滚烫的药汁全都泼在了柳如茵的手上、身上，露在布料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柳如茵边甩手边吹气，抱怨道：“娘，你干嘛呀！”

织锦冷冷道：“跪下！”

柳如茵虽不解，但还是跪下。此时一地的陶瓷碎片，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立时感觉自己的双膝被地上的湿润浸透了，还有尖锐的刺痛。

可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何况是调整姿势？

织锦将薄被掀开，身上是雪白的亵衣。她光着脚就下了床，踩在碎片上，不一会儿身后就是血染的脚印。她像不知道疼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走到桌旁，拿起了镇纸。

柳如茵的脸霎时就白了。

织锦拿起镇纸，狠狠挥在柳如茵的背上。

柳如茵才受了伤，这一顿突如其来的打，让她承受不住，身体前倾，就要倒在地上，她急忙伸手撑住，掌心就被扎得血肉模糊。

织锦的力道完全不像是一个受过伤的伤患，每一下，都使出了十成十的力道，比以往每一次打在柳如茵身上都要疼。

柳如茵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她也愤怒了，就将痛吟死死困在唇间，以沉默无声抗争。

织锦边打边骂：“谁准你说的，谁准你说的！别人说你下贱你就下贱？你的骨气呢？你的傲骨呢？难道没有爹就合该是你一生的耻辱吗？只有自甘下贱的人，才是真的下贱！”

柳如茵这才知道，这顿无由来的打，源于含香逼她说的那句话。柳如茵只觉得委屈非常，她明明只是为了救织锦才那样说的，要不是她这样说，织锦没准儿已经被打死了！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织锦冷声道：“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柳如茵出离愤怒了，她霍地站起来，大声道：“如果我不说这句话，你早就被打死了！”

织锦道：“你还敢顶嘴？”

柳如茵道：“为什么不敢？你为什么还要记挂着那个人，为了他，你折磨你自己，还折磨我！这都这么多年了，他从来就没有来见过你一面！他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那些人说得对，你就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在这里故作清高！”

“你！”织锦气极，又狠狠打了她一下。

柳如茵看着执迷不悟的织锦，只觉得心里荒凉一片。她也像发了疯似的，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往自己掌心一划，霎时间，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滴落在地毯上。

织锦慌了神，扔掉镇纸就要上前来抓住她的手。柳如茵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蛮力，猛地将织锦推开，向外跑去。

织锦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连忙出门去追：“如茵——柳如茵——”

柳如茵闷头一直跑，一直跑，就跑到了桥边，正好看见等候在桥边的道长。她扑上去，道：“道长，你带我走吧，现在就带我走！”

道长看见了她身上的伤痕，愣了一下，就点点头，把她抱在了怀里，转身欲走。

织锦此时已从流莺楼里追了出来，她气喘吁吁，满脸虚汗，披头散发，只着亵衣，又光着一双脚，狼狈不堪，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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