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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ldo;你做什么！&rdo;

他冲出路边要把十字架捡起来，她拼命阻拦住他说：&ldo;我不要它！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rdo;

绿灯亮起，一辆车擦着他的手疾驰而过，接二连三的车辆碾过十字架，车流散尽，十字架不见了踪影。

他因为生气紧紧攥着拳头，望着她的眼神不知道是想把她吃掉还是想把她勒死。她迎着他的目光，走上前抱住他绷得紧紧的身躯。

&ldo;我们在一起吧。&rdo;好说，&ldo;人生本来就有很多意外，很多不确定。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为什么要放弃确定的而去在乎不确定的事呢！&rdo;

他死死地盯着她脚边灰色的地面，直到眼睛酸痛溢出眼泪。他闭上又眼，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说：&ldo;你说得对，每个字都对，可是……可是……&rdo;

&ldo;时光！&rdo;

时光的重量向常晓春压下来，她差点儿扶不稳他。

时光捂着胸口，他的心在疼，虽然每次见到她都会微微地疼，但这一次最为强烈。他尽力撑住身体不倒下，衬衫因为沾上渗出来的汗水紧贴着他的后背。

&ldo;你怎么了？&rdo;常晓春焦急地问。

他摇摇手说：&ldo;没事，你扶我到车上。&rdo;

她把他的手臂手揽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走到车边坐进去。一股暖风带着淡淡香气吹过来。

时光从置物箱里拿出药瓶，取出两片药含在口中。常晓春认出那是硝酸甘油，问他：&ldo;你心绞痛？&rdo;

时光头倚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说：&ldo;偶尔发作。&rdo;

&ldo;有没有查是什么原因？有没有看医生？&rdo;

&ldo;常晓春……&rdo;他不理她的关心，手按住胸口，试探地呼吸了两下说，&ldo;跟我回家。&rdo;

他开车，回到他的家，进了公寓，进了房间，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像两个劫后余生的人，她抱着他，用彼此的余生来拥吻，像他们初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他们赤身裸体地拥抱着，直到地老天荒。

房间里最后一丝幽暗的光线被黑暗吞没，时光低沉的歌声让常晓春从迷蒙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ldo;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改变……&rdo;

他的嗓声因为长久的无声而有些沙哑，却添了微妙的性感，仿若会发光，在常晓春的周身包围着柔和的光芒。

&ldo;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rdo;

唱到一半，他停了歌声，坐了起来，让她枕在他膝盖上。

&ldo;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在河边租过一间房子。&rdo;他用空旷的声音对她诉说，&ldo;房子建在水面上，前面是一个露天的平台。那儿的天空蓝得透明，水面一望无际。&rdo;

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地听他诉说往事。

&ldo;每到晚上，看到满天的星斗连到水面上，就会想到我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堤岸。那时，我特别想你，特别想这样抱着你，我们做爱，我们整晚纠缠在一起赤裸在天地之间。不管天上、地下、水中，有什么神明或鬼魂，就让他们看着我们，让他们看着人世间最美好的结合。我要扫他们的清净，动他们的妄念，让他们欲火焚身、痛苦难耐，做不成神仙，也投不了胎！&rdo;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黑暗中，响起他邪恶的笑声。

常晓春笑着问：&ldo;你不是信仰基督教吗，怎么会有这么叛逆的想法？&rdo;

时光收起笑容说：&ldo;这么多年，我早就变了。无论什么宗教，他让你平安我就信他，他若伤害你，我就对抗他。&rdo;

常晓春不当他在开玩笑，他的所想所做总是异于常人超于常人，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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