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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四路出击（第1页）

“只是……大军走杀虎口出关，只恐惊扰江督臣，为其所阻啊。”张诚道：“无妨，江督不日便要动身入卫京畿。就算迎头碰上，你只需言此行乃是援豫，以免闯贼有所异动，中原大好局面，毁于一旦既可。”他不待郭英贤再多言，便已开口对大家说道：“今次咱们玩把大的。”吴志忠立刻追问着：“有多大？”“四线出击！”“四线……”众人同声齐问着。“对。”张诚坚定地重复着：“四线出击！”永宁伯转身就走向大堂左侧的宣大地图前，这是近年新绘制出来的一副宣大三镇及畿北、山西、河套、土默特、开平卫等处的地图。上面绘有山川地势，河流走向，城堡关隘，部落聚居地等等，通过一条条道路将他们都连接在了一起，才形成了这幅完整的地图。这里面有些地方是同蒙古部落贸易的商队提供，当然这些商队里都有勇毅军的探子，所以他们提供的内容还是十分可信，也有些是归附的蒙古部落和蒙古人提供，当然更多的是勇毅军的探马自己勘测出来的。只见永宁伯取下一根细长木棍，指点着地图上的独石口外、野狐岭北部、杀虎口外的单于城等处，对大家说道：“趁着建奴大军进犯我京畿腹地，其内部兵马空虚之际，从此三处地方出击。此番的目的，即在土默特跟察哈尔之间插进去一把刀子，切断辽东建奴与归化城之间的联系，借此削弱建奴的势力范围，进而将土默特拉到我们这一边来。”永宁伯张诚的目光离开了那副巨大的地图，逐一扫视着身后众人，问道：“你等还有何建言？”参将刘广武此时出言道：“分兵出击，此刻确是良机。可如此一来，咱们的兵马恐不敷使用了啊。”“是嘞。”郭英贤也出言说道：“兵分则弱，多路出击好是好，可所需兵马也多，咱们这点人马……怕是不够分呀。”新人如郭进仪、秦升、袁赋诚等人，虽未出言明确表态，但从他们的眼神中仍可看出其也在同样担忧兵力不足使用一事。吴志忠对此也有些担忧，他看向张诚说道：“如全军尽出，一旦宣镇有变，恐回援不及啊。”他此言一出，大堂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定格在了永宁伯张诚的身上……“虽分四路出击，然亦有轻重之别，而非四路皆全力奋击。”永宁伯先给“四路出击”的策略定下了基调，才又进一步解释道：“我出击的四路大军，其所负使命不同，亦有轻重缓急之分。如独石口、野狐岭出击这两路，即以扰敌、断路为主，重在机动，无须攻坚与固守，只需少量轻骑兵即可；而杀虎口出击这一路，既要攻下大板升和归化城，更要固守此地，使其不为奴贼所有所用，进而达到拉拢和控制土默特之目的，因此须有步、骑、车三军协同配合才好，此路当为重兵；至于入卫京畿，勤王杀奴这一路，关乎国朝之安危，干系我大明之国运，自是不可小觑，本帅将亲赴京畿，驱退鞑虏，卫护皇上！”“可如此一来，镇内兵马必然大幅减少，若是不足以震慑宵小，一旦祸起萧墙，不惟众将官兵士眷属皆在镇内，就连讲武堂、工学堂，以及各地工坊、商社，都将遭受冲击，甚或毁坏。”吴志忠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让众人惊出一身冷汗：“届时必然会影响到我在外征战大军的士气，到时候军心不稳，外难以胜敌，内纷乱不安，我勇毅军数年心血累积之地，岂不是……要拱手让人了么？”“哼。”永宁伯的鼻间发出一丝轻蔑的声音。他接着又道：“如李见明这等人，我自不会使他留驻镇城；再如黎建萼、杨天福二人，相距镇城稍远，且在镇城内根基也弱，本无大害，然我亦不会使其全师留驻镇内，以防不测。”吴志忠闻言又道：“可这么一弄，咱镇内留守兵马也少，如有变故，恐难以应对啊。”“镇内各处堡城皆有守卒，且各处军屯也有军壮，他们在我宣镇是守卒、是军壮，但若放之出镇外，不比别处官军差。虽出战不足，然用之守堡，足矣！”永宁伯说着。刘敏慎也出言道：“正是，我观各堡守卒，绝不比原永宁守备麾下兵马差劲，似更强过他等。”朱之沧虽也参加了本次会议，但是跟其他的新人一般，既想表现自己，又不敢在人前说话，总的来讲就是还不适应勇毅军这边的环境和气氛。然此刻的这个话题却激起了他的话头，只见他抱拳说道：“督帅，诸位将军，依我观察，宣镇各堡守卒、军壮，足以赶上开封守城军卒的战力，别说是驻守屯堡，就是出战，也不遑多让。虽说建奴和蒙古鞑子，我还没有打过，不知其底细，但如是调到中原剿贼，即使不能胜于闯贼，守城不败，绝不在话下。”郭英贤也听明白了张诚的意图，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爵帅，各路要怎样分派，您就快下军令吧。”，！“不急。”永宁伯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他用手里的木棍敲击着地图，道：“这么大的一盘棋，咱们可得好好谋划，充足准备，既急不得，更等不得。”胡以温在一旁接言道：“晋南匪贼虽未肃清，然已无大患，是时候调张将军他们几个回宣镇啦。”郭英贤这时也想起一事，插言道：“对啊。苏老虎的虎卫营可都是蒙古兵，咱要打归化，可是有大用哩。”他满眼期盼地望着永宁伯，用近乎乞求地语气说着：“爵帅，您瞧……”“不能都给你。”还没等郭英贤把话说完，张诚就已经断然回绝了他的请求：“三路进兵草原，都要向导，不能全都派给你。”“嘿嘿……”郭英贤习惯性地挠了挠头，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成……给俺一半也成。”张诚不再理他，既没说答应，也没表示不答应，只是叫过中军张明远，要他们立刻传令给张广达、林芳平、徐进勇、陈德等人，要他们即刻率军北上，尽速赶回镇城待命。同时，永宁伯还不忘传消息给王朴、李辅明，要他们也立刻撤回，李辅明的山西军走蒲阴径，过紫荆关待机而动；王朴则率大同军直来宣镇，与自己汇合后，一起入卫。至于晋南，就完全交给陈忠的沇河营来肃清残匪，有杨世杰的邙山营从旁协助，料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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