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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春风一笑满天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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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步步为营、层层设防让他精疲力竭，而他的对手是他的心。他累了。

倦极而眠。醒来查看日程表，简单地盘算工安排，开始一天的忙碌。处理文件，接听电话，商洽合同，组织会议……日子一天天重复。

某一天，筱梨去新加坡。

某一天，陶谦来访。

某一天，偶然得知春雪开了分公司。

某一天，父母去度假。

某一天，武佳丽回法国。

某一天，他收到一个邮包，里面有个水晶托软陶马车。

他的经营理念和管理能力得到众人的肯定，都说将门出虎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业绩为证。生活循规蹈矩，乏善足陈。他忽然发现自己有空闲看书，有心情听音乐，有耐心参加聚会，有兴趣知道与自己无关的事。天气好的时候，他一个人骑车在园里逛，有时乘兴睡在其他房子里。虽然永远地忘记了最开始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无法回到从前，但现在似乎也不错。

莫时难得地在人前夸赞他。莫太太时常踱步到他的屋子看看。他的朋友多起来。

武佳丽回来了。她本来要去新加坡找莫筱梨，莫筱梨却随父亲到了广东，她于是转机跟来。

菲莫迪集团与另外三家企业联手举办慈善募捐，应者甚多，来宾都是一方富豪贵胄。募捐之后的宴会上，翠环珠围，人影缤纷。清朗穿梭其中，与各位来宾微笑碰杯，亲切交谈，聊几句时下新闻，谈一些经济动向，许多合意向在宴会间确定下来。陶谦身边的女孩又换了。武佳丽和武双修一同前来，刚到这里，就遇见几位名媛闺秀，和她们谈论时装饰品，聊得热火朝天。埃梅先生和两个银行界大亨同莫时夫妇站在一起，称赞清朗能力非凡，有社会责任感，听得二人骄傲自豪。

清朗偶尔踱步到偏厅，听见里面有年轻人的喧闹，武佳丽情绪高涨，抱着两瓶红酒大发娇嗔，周围六七个年轻男女围着她鼓掌起哄。原来她一个人与他们所有人打赌，她过于自信，又要强，非要以一赔十，把话说得太绝，结果输了，罚酒相加，居然有两瓶。本来是年轻人之间闹着玩，一帮伙伴打算奚落她一番就算了，只想罚她几杯。偏偏她自尊心强，非不肯，嚷着要愿赌服输。她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谁还故意惹她，好事的便怂恿鼓动，气氛更加热闹。等到红酒真的拿上来，她开始发憷，骑虎难下，正为难，后面伸出一只胳膊，把酒都拿过去。“我替她。”清朗说完，也不看众人，对着瓶嘴缓缓喝。周围的年轻人都与他们熟识，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本加厉鼓掌叫好。武佳丽脸红得都要破了，倒好像那些酒进了她的肚子。喝完了，清朗微微一笑，礼貌地说句“你们自便”，退出房间。众人愣了一下，对着武佳丽怪叫，七嘴八舌，揶揄促狭。以武佳丽平时的脾气，有人打断她的英勇，又不经她的同意代她出头，让她没面子，她早就呼喝呵斥了，然而此刻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莫清朗的身影。

清朗在人群中周旋，酒力让他眩晕，胃里几次翻腾，他对此置之不理。他已经习惯和自己的身体较劲，常常以此证明自己还活着，还有感觉。他保持笑容招呼宾客。蓦然回首，忽然看见一个纤瘦的人影远远地站在僻静角落，目光晶莹。他喉咙瞬间哽住，怔怔地走过去，抬起手伸向她，听见自己轻声说：“给我一点温暖，春雪，我在寒冷中走得太久，快要冻僵了。”说完惊觉话语不合时宜，失态失礼，一着急醒来，见自己身在家中，西服还穿在身上，刺眼的阳光射进房间，窗帘被清风吹得微微摆动。原来是梦。

骗别人容易，却骗不过自己。他苦笑。他人生中的爱情之幕已经落下，奈何他情不自禁，对着满目荒凉迟迟不肯走开。

他走进书房，打开暗室。照片上的春雪笑容透明灿烂，甜美动人。无数次，在这间房间，他竟夜长吟，思绪纷起，她就用这样的笑容叩问他的心灵。

本想一生守护她，但似乎已没有必要。有一个人在等待她温柔的笑容，他的臂膀将为她撑出安宁的天地。

清朗凝视照片，轻声说：“只要你要，自由、金钱、爱护、祝福随你索取。我可以远远躲开，只要你快乐。”春雪晶莹的目光闪耀着幸福，但愿她的神情永远像照片上这样。

门外响起砸门的声音，清朗皱眉，关上暗室，开门。

武佳丽气喘吁吁，直截了当说：“我有话要问你。”

“到我房间来。”

他们来到他的会客厅。武佳丽咄咄逼人，说：“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一定要老老实实回答，我要听真话。”

“好。”

“我漂亮吗？”

“漂亮。”

“我聪明吗？”

“聪明。”

“我可爱吗？”

“可爱。”

“你喜欢我吗？”

“一点点。”

武佳丽瞪他，叉着腰，说：“你知道我漂亮聪明可爱，居然不喜欢我？”

清朗态度宽容，仿佛她是个爱闹爱撒娇的小妹妹。

武佳丽靠近一些，盯着他的眼睛问：“如果我非要你和我结婚，你同意吗？”

他不假思索地说：“不同意。”

武佳丽睥睨，阴恻恻说：“你不怕两家生意中断，菲莫迪利益受损吗？”

“我有办法应对。”他自信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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