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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石勒继续说，&ldo;火葬场工作属于厌恶性工种，工作时间规范清楚，焚尸数量固定，晚上九时之后就阒无人迹。食环署民政事务局火葬场管理处文件记录简单清楚，一目了然。我们事先对目标规定了五项条件：火葬场耗油量出现异常，那里有能够随便动用的红色油漆，疑犯掌控着火葬场钥匙，懂得操作火葬程序，无法合理解释两次案发时的不在现场理由。警长从民政事务局火葬场管理处带回复印文件，我们立刻剔除了歌连臣角、和合石、富山、葵涌和长洲……&rdo;

石勒略为停顿，让资料在脑里重新组织，上司耐心地等待着。

&ldo;只有钻石山火葬场的耗油量出现异常，更重要的是，记录显示这个火葬场进行修葺粉饰已有一个月时间。&rdo;

&ldo;修葺粉饰?&rdo;施顺思忍不住问道。

&ldo;只有重新粉饰，才有购买大量油漆借口。通常没有人会有兴趣查究买的是什么颜色油漆，这种从批发商直接订购的油漆就能避开警察追查。不出所料，我们找到批发商，从单据中看到订购了不少的红色漆油。&rdo;

施顺思说，&ldo;你锁定了谁?&rdo;&ldo;两个。经理尹朝丰掌管钥匙和订购物料，第二套钥匙在高级仵工伏冠郗手中。&rdo;

&ldo;兵贵神速，夜长梦多，&rdo;

指挥官欣喜地说，&ldo;只要逮到他，挖出萝卜带出泥，就能够证实利伯恒是不是疯子。&rdo;

他们一起注视着上司。

高级助理警务处长点点头，&ldo;我说过，史提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说一声就行。&rdo;

第二节

重案组静悄悄地分几路进人钻石山火葬场，殡仪馆里正在进行一场基督教告别仪式，另一辆灵车刚到达火葬场停车场，跟在后面的两辆大型客车里是披麻带孝的孝子贤孙。看来这里&ldo;生意&rdo;挺火，民政事务局官员没有夸张，六百万人的城市，火葬也要排队预约，一单接着一单，不会有闲暇间隔。

根据照片，刘陶很快地从人群里找到火葬场经理，他被&ldo;请&rdo;回管理处办公室的时候，探员们已经在里面翻查文件记录。

&ldo;你……你们在于什么?&rdo;他勃然大怒，脸色苍白。

石勒看这个人脸盘白净，眼睛妩媚，身材单薄，知道他不是要找的人。

&ldo;重案组，我姓石。&rdo;

&ldo;我在电视中见过你。&rdo;

尹朝丰很快恢复镇定，大抵天天接触生死场面，神经容易接受这种肘腋生变场面。

&ldo;那我不必自我介绍。尹先生，十月十八日和二十七日你在哪里?&rdo;&ldo;在这里，没离开过。八点三十分下班，九时三十分左右回到家，这个月天天如是。&rdo;

回答爽快直接。

&ldo;你掌管火葬场钥匙?&rdo;&ldo;除了我，还有高级仵工伏冠郗。他是仵工主管。&rdo;

&ldo;十月十八日和十月二十七日，伏冠郗在哪里?&rdo;&ldo;你可以看到记录，&rdo;

尹朝丰指着已被选择出来摞在办公桌上的文件说，&ldo;他已经两个月没有放假。自从和合石火葬场九月出现故障停工之后，这里的火葬排期已超过三十天。&rdo;

这时候，老王带进一个满面横肉大汉，是第二张照片里的人。

&ldo;你是伏冠郗?&rdo;石勒冷冷地说。

&ldo;是，有什么事?&rdo;一副蛮不在乎的神情。

&ldo;你掌管的火葬工序每天焚烧尸骸数目固定，耗油量一直维持水平，不会上下波动。对吗?&rdo;伏冠郗瓮声瓮气地说，&ldo;你想瞎编什么?&rdo;&ldo;你怎么解释到十月十八和十月二十七日这两天，耗油量突然增加百分之十五&rdo;

&ldo;你说什么?&rdo;&ldo;我说有人非法焚化尸体，偷吃腥忘记抹嘴。&rdo;

伏冠郗咒了句粗话，&ldo;……警察大晒佬?你他妈的站着说话腰不疼……想屈我贪污要有证据……&rdo;

刘陶和王启德二话不说，两边一捋就把这汉子铐起来。

&ldo;你少说句‐‐&rdo;

尹朝丰慌忙解释，&ldo;石长官．他的绰号是牛精狗，你莫怪他这把乌鸦嘴。&rdo;

伏冠郗喃喃自语，&ldo;我无脚蟹，有什么怕?&rdo;石勒说道，&ldo;我要你们认真回答这个问题。&rdo;

他从警长手里接过影印来的单据，指着上面的数字。&ldo;谁决定购买四十桶奶白漆，十桶红漆?看清楚。上面有你们的签名。&rdo;

王启德把反铐双手的伏冠郗推前，尹朝丰端详了一会，迷惘地问下属，&ldo;不对啊，小伏，我们哪用得这么多红漆?&rdo;&ldo;我哪里知道?&rdo;伏冠郗愤懑地响应。

石勒气极而笑，&ldo;不知道，怎会签署?&rdo;他的目光避开了。&ldo;尹先生不也是照样画符?&rdo;&ldo;你递上来的的单据，我当然相信你。&rdo;

尹朝丰分辩。

伏冠郗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ldo;牢骚劳给我的订货单，我不信他行吗?&rdo;石勒迅速地问道，&ldo;谁是牢骚劳?&rdo;&ldo;你是咱破裤裆里虱子，怎不知道?&rdo;这个鲁莽汉子二话不说顶了回来。

&ldo;少跟我贫嘴!&rdo;石勒吆喝，&ldo;谁是牢骚劳?&rdo;&ldo;叫劳国山的仵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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