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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ldo;你那天一见到我就知道我不记得了。&rdo;

&ldo;……&rdo;

白问花对上他求证的目光，不慌不忙的笑了一下，&ldo;是。&rdo;

&ldo;……&rdo;

&ldo;但是没关系。&rdo;白问花噙着笑意道，&ldo;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嘛。&rdo;

&ldo;那你苦的时候呢。&rdo;

&ldo;……&rdo;

刘归望抹了抹眼泪，心里直疼：&ldo;我真他妈想抽死我自己。&rdo;

&ldo;我当年也想抽死你。&rdo;白问花由衷的点点头，&ldo;但我下不了手。&rdo;

白问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吟吟伸手抹掉他脸上泪痕，&ldo;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对不起我，觉得我当年太苦。但路都是我选的，我若不想喜欢你，玉佩一扔，看见你砍你几刀，到后来也就感叹一下当年，这些都可以，但我没有，因为我喜欢你。

我确实该死心，但每次要把玉佩扔了的时候，一想到我第二次见到你，你吃桂花糕的样子，就不想扔了。&rdo;

刘归望心里一痛。这么一件细小的往事，在白问花心里扎下了根。每次想要斩草除根时，这扎的牢牢的根就在隐隐作痛。他不愿连根拔了，就只能任这点可怜的念想疯魔一般发疯生长。

白问花伸手摩挲着他耳垂，已经能云淡风轻的说点从前的事了：&ldo;我本来想，回去就扔。但是每次见完你，我就想，万一下一次就想起来了呢。&rdo;

然后无形之中无数次的纵容，对虚无缥缈的下一次抱有无限的期待。

被伤害之后笑一声，没关系，下一次就会想起来了。

下一次，下一次。

&ldo;如果不是这次同盟，你还想有多少个下一次?&rdo;

&ldo;大概等我被谁杀了为止?&rdo;

&ldo;你知道吗。&rdo;刘归望侧过头，发烧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苍白，他咳嗽一声，道，&ldo;北亿有一个弟子，和你一样。&rdo;

&ldo;喔。&rdo;白问花听到一样这词之后兴致来了，&ldo;你说。&rdo;

&ldo;也跟你一样，爱笑，说什么他都笑，什么事都自己担着，不给别人看心事。花，我跟你不一样，你平日山上待着，不怎么入世。但我看过人世间各种各样，生离死别，爱恨情仇。

他这样的人，柔软性极强，似乎什么都能承受，什么都不说，所以要离开的时候，也什么都不说。&rdo;

白问花一言不发，安静的听他说话。

&ldo;他死了。&rdo;

刘归望看着他，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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