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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书房时,她看了一眼书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正在喝茶的顾砚眀,心里无比忐忑,关上房门之前,她从门缝里恰好看见顾砚眀似乎发现了那个东西,心里噗通一阵,忙将门关上红着脸走了。
顾砚眀拿起桌面上那张新的手帕,以为是周氏或者元妈妈给自己新做的,正好自己身上带着这个已经脏了,便想换下旧的,可下一刻他忽然发现这张手帕的左下角还绣着一个米粒大小的字,仔细辨认才看清那是一个&ldo;芳&rdo;字。
顾砚眀略想想就明白过来,顿时颇感惊讶,毕竟平日里婉芳都只是默默无闻地做事,从来不曾有过异样。几乎没怎么考虑,他就将手帕重新放了回去,拿出课业认真温习起来。
过了一会儿,婉芳照例进来给茶杯里添水,发现手帕还放在哪里,不由有些失落,谁知转身离开时,顾砚眀忽然叫住了她。
婉芳欣喜不已,垂首道:&ldo;少爷您还有什么事?&rdo;
顾砚眀的表情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拿起桌上的手帕递给婉芳,温和道:&ldo;你的东西忘拿走了。&rdo;
婉芳心里咯噔一凉,登时红了脸,连忙伸手将手帕接过来,顾砚眀定然是发现了那个&ldo;芳&rdo;字,否则他怎么知道这是她的。他将手帕还给自己,是不是说明他拒绝了?
婉芳满脸羞愧地从书房退出来,因脸上通红,她低着头忙就回到自己屋里,关好门后才默然地哭起来。
元妈妈正好出来倒水,看见婉芳的样子不禁疑惑地笑了笑,回到屋里对守着阿汝的周氏说
道:&ldo;婉芳丫头方才也真奇怪,面红耳赤地从少爷书房里出来,低着头就回屋去了,连我都没看见。&rdo;
周氏本来就对婉芳起了疑心,听到这话不禁微微蹙眉,问道:&ldo;你看清楚了?&rdo;
元妈妈一看周氏的神色不对,猛的回过味儿来,心里十分惊讶。她知道这种事是周氏容不了的,因此慎重道:&ldo;许是我看错了也未可知。&rdo;
周氏毕竟还要给赵兴和张氏留面子,见元妈妈似乎猜到什么,便将神色缓和下来,笑道:&ldo;那丫头素来是个十分腼腆的,只怕是砚眀说了她几句吧,也没什么。&rdo;
说完,周氏嘱咐阿汝好生歇息后,起身又说道:&ldo;你不提起婉芳,我都忘了有件事要托她去办,正好这会儿有空,我顺便过去看看。&rdo;
元妈妈是家里的老人,怎会看不出周氏的遮掩,见她果真去了婉芳的屋子,纳罕不已,老实说她从没想过一向老实稳重的婉芳竟然会步隐香的后尘。
周氏来到婉芳的屋门前,正要敲门的,忽然听见里面隐隐传来啜泣之声,眉间的愁意不觉又深了一层,她犹豫片刻,还是将已经伸到半空的手收了回来,转头去书房找顾砚眀了。
&ldo;娘,您怎么来了?&rdo;见到周氏进来,顾砚眀很是惊讶。
周氏走到顾砚眀跟前,扫了一眼他看的书,满意的笑过后才说道:&ldo;没什么事,我就是进来看看。&rdo;
顾砚眀端来一只凳子让周氏坐下,见婉芳不在门外,便亲自给周氏倒了一杯茶来。周氏瞧见,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故作随意道:&ldo;这样的事让婉芳来做就好了,对了,方才我看见婉芳像是哭了,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是吗?&rdo;顾砚眀顿了顿,他和婉芳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终究不愿让她太难堪,是以不动声色道:&ldo;许是因为方才我说了她两句。&rdo;
&ldo;只因你说了她两句就这样淌眼抹泪的,实在不太像话,回头我让她娘说说她。&rdo;周氏道。
顾砚眀微微点头以示同意,沉吟片刻后,又道:&ldo;听说婉芳快成亲了,我想如今中秋过了,小进不再跟着去书院,我屋里的东西他一个人应该也收拾得过来,不如就留他一个人在我屋里吧,让婉芳好好准备亲事。&rdo;
原本听到婉芳是被说了两句才哭的,周氏心里的疑心便去了一半,谁知顾砚眀忽然提出不再让婉芳服侍的事,她不觉又警觉起来,笑道:&ldo;怎么,你觉得婉芳伺候得不好吗?&rdo;
&ldo;不是不好,只是我更习惯小进在跟前伺候而已,最近温姨娘那边不是正需要人手吗,不如把婉芳调去北院伺候吧。&rdo;
顾砚眀向来不管这些下人分配之事的,除非有什么事,尽管他神色并无异常,但周氏还是察觉出了一些端倪。不过顾砚眀的提议她倒是很认同,其实当初起了疑心过后她便不想再叫婉芳留在西院伺候了,只是因要顾及张氏夫妇的面子,又没有证据,她不好做决定而已。
因此她笑笑后说道:&ldo;婉芳要准备亲事,确实该暂且歇一歇,不过还要不要在你屋里伺候,我得同你爹仔细商量一下再说,毕竟你屋里若真的只有小进一个人也着实太寒酸了。&rdo;
听到周氏这么说,顾砚眀略微放下心来,假如真能这样最好,可免去不少麻烦。说完这件事后,周氏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才回到堂屋那边,顾砚眀想看看阿汝怎么样了,遂也放下书到正屋这边来。
第43章死心
&ldo;小姐你说什么,这事儿是少爷瞧见的?&rdo;周氏走后,元妈妈问起阿汝的月事,得知是顾砚眀先发现的,惊得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阿汝双颊微红的点点头,元妈妈登时拊掌大笑,身体前仰后合的差点喘不过气来,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ldo;少爷什么时候见过这些,肯定也被吓得不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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