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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准备好考试用具,又将背上的长条状物体解下之后,她才转头面向宋黎弯,叹了口气。
其实说是吵架,倒不如说,岁杳再一次没弄明白陆枢行干吗摆臭脸。
自从那天的模拟考核结束之后,她已经感受到先前下达的【吃药】诅咒灵验了,也就代表,陆枢行乖乖把药吃了,这是好事。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她收拾好东西提着书袋准备来参加第一场笔考,还没走到第一考场,便迎头撞上了来当巡逻考官的陆枢行。
陆枢行垂着眼睑,以一种极端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起来不像是偶然遇见,反而有种他在这蹲守了好久的错觉。
岁杳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想了想,还是简洁地打了个招呼,并且问了一句那药吃了后有没效果。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话,之前还在那不说话装深沉的陆师兄,整张脸顿时刷地拉了下来,虽然还是没说一句话,莫名就感觉在对她生气。
岁杳:?
当时她差点没给气笑。
好家伙,那老珍贵的九琉星草,冒着被宋凉奇偷腰子的风险给他炼丹药,亲力亲为就差没直接喂对方嘴里了,岁杳都没要求他当场给自己磕一个,他现在还朝自己摆臭脸?
岁杳皱起眉,问道:“怎么?”
对面,陆枢行深吸一口气。
“师妹,”他叹道,“你老实告诉我……那天之前,你是不是已经提前从某处听闻了消息,知道我会担任这一次内门弟子考核的出题人兼监考官?”
这个时候,岁杳终于从这话中琢磨过来意思,眉头皱得更死。
“你是说我为了贿赂你,才送的药?当然不是。这话说得就有点过分了吧!”
换做是以前,岁杳根本不会说这么长的句子来为自己辩解。别人在背后说闲话,那就随他们去,反正她只是个不在乎外界也不在乎舆论的“小哑巴”,顾好自己便可。
可自从那一天,被顾辞舟推倒在众人面前,被千夫所指、有口难辩的时刻之后,岁杳就改变了。她不再以大声说话而感到羞耻,不再放弃任何自己应有的权利,虽然有的时候性格所致,能不开口就懒得开口说话,但岁杳不会再害怕站在人群面前,大声而坚定地说出自己的诉求。
“语言”本就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权利。
果然,对面陆枢行脸上的凝重神情碎裂开来,露出一种带着些许慌张的悔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妹,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他连忙解释道:“谢谢你送的药。先前是我情绪不对,没有控制好语气,师兄跟你道歉,对不起。”
“我问这些绝对不是在怀疑你,是师兄没有用好措辞,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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