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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第2页）

&ldo;战事没有七八年是停不了的，要我提心吊胆过七八年，我可能没有这样的耐心了。&rdo;莫雨沉着声音说，&ldo;担心你，这一件事就足够叫我夜不能寐，若是七八年如一日，我大概会耗尽心神，早早……&rdo;

&ldo;不要胡说！&rdo;穆玄英啧了一声，抓着莫雨的手臂，&ldo;你不许再离开我！我和小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rdo;

&ldo;所以，你该明白我的心情。&rdo;

穆玄英陷入沉思中。

莫雨打量着他的脸，好一会儿，突然说：&ldo;若是我与你做个买卖，如何？&rdo;

穆玄英哭笑不得道：&ldo;都什么时候了？&rdo;

&ldo;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也许听我说完我的赌注，你就笑不出来了呢？&rdo;莫雨反将一军。

可穆玄英这几日以来，这是第一次笑。

&ldo;说来听听。&rdo;穆玄英推开莫雨，往桌边一靠，抱着双臂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莫雨凝神，稍作缓和便开了口。

他讲的不疾不徐，脉络清晰，仿佛在讲故事。可这个故事，对穆玄英来说太残忍了，中间几次被穆玄英打断，几次讲不下去。

可莫雨不知为何，一直坚定地讲，好像不将这故事讲完就不行似的。

&ldo;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rdo;莫雨讲完这一句也重重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道：&ldo;我从未向人坦白过我心中的恶，哪怕是你，我也没有尝试过。这一次……这一次我想讲出来不是因为我自责内疚，而是我希望你不要内疚和自责。没有你我，他们也一样会死。&rdo;

&ldo;呵呵……&rdo;穆玄英后退一步，踉跄着坐下，&ldo;还有谁知道？&rdo;

莫雨没回答。

&ldo;裴元，于睿，还有呢？杨逸飞？谢……谢叔叔也知道吗？&rdo;

莫雨道：&ldo;我不确定。他们知道也多半是猜出来的。&rdo;

&ldo;也许他们抱着一丝猜错的期望，所以上路呢？&rdo;

莫雨又一次沉默了。

穆玄英苦笑道：&ldo;你跟我坦白后还指望我会陪你去杭州？当这些事没发生过？你与他们联手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想过我？想过那些人，他们是我的亲人！&rdo;

&ldo;你想听我……&rdo;

&ldo;我不想！&rdo;穆玄英道，&ldo;你出去。&rdo;

莫雨蹙眉道：&ldo;毛毛，我不是来惹你生气，也不是希望你恨我，我只是……我……&rdo;顿了顿，莫雨忽然垂下头，显得十分无力，道：&ldo;我只是很爱你，而且很自私。自私到犯了错还期望你能原谅我。&rdo;

&ldo;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do;穆玄英扭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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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深夜，莫雨也没再来找过穆玄英。

打更过后，外面突然传出编钟的声音，穆玄英睡不着便出去看看，循着编钟声一路出了院子，在院门处站着才发现那声音来自李倓落脚处。

曲子很恢弘大气，但不像是在凑乐玩乐。

穆玄英静静听了一曲，很快，曲调变得悲凉，穆玄英不善音律，但隐约记得这曲子讲的是西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的故事。

是不是，他也在惦念故人？

穆玄英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正打算回屋，却见着去灵堂添灯油的小厮，拦了那小厮，&ldo;我去吧。&rdo;

灵堂里没有人看守，穆玄英进了灵堂也不点灯，径直走到牌位前先拜了拜，说：&ldo;各位前辈，穆玄英来伺候你们。&rdo;说罢才点了一个蜡烛。

&ldo;听说这长明灯要一直点着，我添一添灯油，可以到明日午后再加了。&rdo;穆玄英一边说一边加灯油，&ldo;本该烧些纸钱，可大战在即，只好一切从简，你们不会怪我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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